要是能够再掀开头盔的面罩,人们就能看到这个头盔下的那个“丧心病狂”的犯人,正摆出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滑稽表情。
于莲?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辩护人是她啊?你说是约瑟夫或者茉莉我都信,为什么是他啊?
也正因为刚好好呼吸了几口,他才有足够的氧气进行这样混乱的思考。等他彻底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于莲的辩词已经说完了一半:
“介于瓶果.派先生在往常的佣兵工作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凶残暴力的倾向,所涉及的杀戮性质的工作也都控制在合理范围内,所以我们可以认定瓶果.派先生没有杀害那四十九人的性格特征…”
法官们点了点头,尤其是赛夫,他从其他渠道得知这位佣兵就是当初从布布图手中救出他的安娜后,少有的拒绝了平时会很坦然收的贿赂,转而一心想要保住这个女儿的恩人。
洛伊尔轻蔑一笑:“也许这位瓶果先生对探索任务中所获得的利益产生了意外的想法呢?据我所知,这位佣兵先生刚结婚,并没有太多存款,出于钱财的目的想要独吞利益,或是杀人夺财,都是很正常的…”
警卫署在动机上指出瓶果并没有太多的收入,从他身上,住处,银行托付的财宝箱内都没有找到太多的金钱。,婚后的经济压力的确可能导致他出于钱财目的杀死那些同伴。
好在这些人并不知道比利曾经给过他一千多金币,否则这笔钱肯定要被当做赃款来看待的。不过比利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肯定也不会傻到无缘无故去告诉大家他给了瓶果这么多钱。那属于另一个私下的交易。
“真可笑,就在先前,瓶果先生也为我做过事,我可是给了他整整二十个金币的报酬,请问是什么样的意外收获价值这么多钱呢?或者那四十九名冒险者身上加起来的钱能比二十金币更多?”
等等,瓶果几乎叫了出来,他没记错的话,于莲在图特那件事告一段落后只付了7个金币,这20金币到底怎么来的?
他很感激于莲来为他做辩护人,可是这个看起来规规矩矩怜人可爱的大小姐怎么也满嘴胡话,要不是这关系他的清白他一定当场揭穿这个女骗子的谎言。
法官大人们都是贵族,20金币对他们来说都是小钱,所以有出身于平民家庭的副官上前小声向他们阐释了20金币对于这样的佣兵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听到副官们比拟的一个数字后,法官们显然对这个说法表示了认同。
在此之前,于莲也不知道这笔钱的概念,还认为20金币少了,家道中落后她开始像平民那样找工作做,这才体会到平民的生活有多么不易,也才知道自己给瓶果的那笔钱是有多么夸张了。
“为您做过事?法官大人,于莲.杜宾小姐作为被告的前雇主之一,谁又能保证她没有什么私心而伪造了这样的谎言?.我们很难保证她在这场公审中保持应有的公平公正,说不定于莲.杜宾小姐还是这位被告的情人什么的…”
一只靴子突然从听审席飞向了洛伊尔的头上,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被这只臭烘烘的靴子打的头破血流。
在场的贵族老爷们都不曾受过什么伤,看到这个诉讼官满头是血骇人的模样,一些胆子小点的女性贵族几乎快晕了过去。
所有的视线一下子被靴子所来的方向那个人所吸引住了,肩上两朵花三片绿叶,很多人认识他。
“你他妈敢再多说于莲小姐一句话,我把你脑袋割下来。”
他是德米特里上校,布鲁惠斯外围帝国东部军团的一位高级军官,曾经在银霄军团服役过。作为帝国东部军团的代表他只是过来凑个热闹的,结果没想到有人还敢对杜宾家族的小姐产生这样的怀疑。尽管在贵族围攻杜宾家族的风波中他并不能帮到什么忙,这类行为被皇帝严密监视着,不过他不能容忍自己老长官的女儿受到这样的侮辱,愤慨的叫道。
“上校,请尊重帝国法庭!如果您再犯这样的错,我会把您送上军事法庭的!”
就在这尴尬之时,赛夫再次敲响了法锤,德米特里很识相的坐了下来。一个高个子的卫兵帮他从洛伊尔那里拿回了他的牛皮军靴。
按照法律任何干涉法庭正常进行的人都会受到处罚,尤其还打伤了负责公诉的诉讼官。不过他们也许能欺负已是夕阳的杜宾家族,却没法对抗曾经围绕在杜宾家族的那些忠实的军方人士。所以不会也没人敢对这位德米特里上校做出任何处罚,赛夫也只是出于维护法庭威严小小的警告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