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及她的凉茶好喝呀,算了,对付一口吧。
“怎么不可能?洛阳如今成了金人的天下了,乱得很呢,什么东西都贵。”老汉叹道。
李娇娘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些要怪就怪当朝丞相秦桧那厮!都是他割地赔款害的,将咱们好好的洛阳让了出去。”
“哎哟,小娘子啊,那可是丞相大人啊,可不能随便议论的。”老汉吓得连忙摆手。
“怎么?他卖国了还不能说的?”李娇娘故意大声说。
秦埙那一桌的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年长的仆人,呼地站起身来。
年少的书童气得脸色通红,卷起了袖子。
少年秦埙挥手示意他们坐下,他挑了下眉尖,冷冷看着李娇娘,“小小村姑懂什么,居然非议朝事?呵呵。”
李娇娘等的就是他的答话。
她笑眯眯道,“我不懂,你懂?那我问你,金人打过来了,为什么不打回去?为什么赔钱?为什么割地?岳将军打得好好的,秦丞相将他叫回来做什么?为什么只是议和议和!难道咱们没有武将了么?”
秦埙:“……”
他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这些问题,他也曾问过祖父,奈何祖父不是含糊其词,就是甩袖离去。
再或者说,“好生读你的书,朝堂上的事情,你不必知道。”
可他马上要入朝为官了,他怎能一直不清不楚?
秦埙必竟是出身高门的少年,几曾被一个小小村姑当面喝问过?
他面子上挂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朝中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哪是你个小小村姑参透得了的?”
他起身很急,也不知碰到了哪里,脸孔忽然扭曲了下,“啊”了一声。
脸色也变得惨白了。
老仆人和小书童,一起上前扶着他,“小公子爷,可是碰到伤腿了?”
秦埙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老仆忙提起秦埙的裤管,去查腿的情况。
他叹气说道,“又肿了一些呀,小公子爷,得赶紧赶路去县城找大夫才是。”
“好,咱们走吧。”秦埙点了点头。
“茶水点心钱,一共是十五文,三位。”卖茶老汉,笑呵呵走来收帐。
老仆伸手去摸怀里,没一会儿就变了脸色,“糟了,小公子爷,盘缠……不……不见了。”
“什么?”秦埙的书童大惊失色,“这里离京都又远,小公子爷的腿又伤着了,秦伯你还弄丢盘缠!你……”
他气得跺着脚,不知怎么骂才好。
卖茶老汉冷嗤了一声,“你们莫不是想吃耍赖茶吧?故意说盘缠丢了?我小老儿可做不起赔本买卖呀。装病,说钱丢了,想赖帐,呵呵,我可见得多了。”
“你……你狗眼看人低!”老仆气得撸起了袖子。
“哎哟,还想打人啦?我可不怕你,老三老四,老六,都出来,有人赖帐还要打人啦!”卖茶老汉大声嚷着。
很快,从茶棚后面,跑出几个年轻汉子来,将秦埙三人围住了。
他们的脸色,顿时大变。
李娇娘看在眼里,摸出十五文放在桌上,“茶钱。”
秦埙诧异地看着她。
“我不白帮忙的。”李娇娘笑微微说道。
她从不做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