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似之前苍白,眼神也犀利了,像普通村姑村妇一样泼辣粗蛮了。
难道,是她失忆了?
“不行!”骆诚才不会让他们进院里来。
李娇娘歪着头想了想,“给我们什么好处?”
李管家一怔:“……,什么?”
李娇娘伸着右手,笑了笑,“过路人进屋歇脚,难道不兴给钱?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是这么不要脸行事的么?”
李管家被骂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怒火腾腾。
要是以往,他会厉声回怼一句五小姐。
他是家生子,是李老太爷从前的仆人,李家的小辈们见了他,都要恭敬地喊声李二叔。
她是五小姐又怎样?
没了父母,除了一个空架子身份,她还不如他女儿的日子过得滋润呢。
李管家是奉命前来办事寻人的,事情办不好,人找不到,他会受罚。
再加上李娇娘的旁边,有个提刀的汉子一直冷眼盯着他,他不敢放肆,只得忍着怒气说道,“那是自然,阿福?”
小厮阿福走上前来,“二管家?”
“拿一贯钱来。”
“是。”
一贯钱?
李娇娘想了想,还行吧,抵村里人一月的收入呢。
如今正为三斗米折腰的她,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她也不谦让,大大方方伸着手。
小厮阿福从背兜里取了一贯钱,双手递上,“您拿好。”
李娇娘接在手里,粗略数了数,确有一千贯。
她拎着钱让开来,“骆诚哥,让他们进来吧。”
骆诚这才让开来,不过,那柴刀仍然没有放下来。
小厮看着,心中直发忤。
李管家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大家进了院里。
骆诚关了院子门,但他并没有将他们往正堂引,因为他们不是客人,他们不配入堂屋。
院里有几个打磨得发亮的陈旧树桩,李娇娘在上首的一个上面坐下来,骆诚提着柴刀,在她旁边坐下来。
“坐啊,家里穷,没凳子,委屈两位了。”李娇娘指着另外两个树桩凳子,笑了笑。
李管家坐下了,小厮没敢坐,在他身后站着。
李娇娘这时说道,“我刚才隐约听到你们说,来这里找人?找谁?”
李管家看一眼骆诚,说道,“叫他先走开,我们单独说。”
骆诚的眼神,攸地一冷。
李娇娘摇摇头,“不行,他是我男人,我们是夫妻,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对我说的话,他全都可以听。”
男人?夫妻?
李管家看一眼骆诚,心里直鄙夷,这穷汉子,配娶他们府上的五小姐么?
但他怕李娇娘恼火了,不跟他走了,只得说道,“那好,他就留下听吧。”
“接着说吧。”李娇娘又数了遍钱,一文不差,放心地放进了兜里。
李管家看着李娇娘,“五小姐,你是真不记得我们了?我们找的是你。”
骆诚眉尖一挑,看他一眼,马上看向李娇娘。
李娇娘眨着眼,惊讶看向李管家,“五小姐?唉哟喂,这位老叔,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小姐,我是个乡下人。”
她连连摆手。
李管家摇摇头,“我们不会认错的,你正是我们家里的五小姐。唉,都怪张婶,这个恶婆子是服侍你的人,她没看好你,害你病情加重,她怕担责,就将病危的你丢在这村里,撒谎说你跑走了。你个姑娘家,能跑哪儿去?老夫人和二夫人都罚了她,把她赶庄子上种地去了,老夫人心中记挂五小姐,派了我前来寻你。不过,我们没有说是寻你,而是说寻丫头秋菊,这样的话,将来也不会对五小姐的名声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