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听了,心里直冷笑。
这话的意思是说,她被弃的遭遇,全是一个婆子的责任了?
说找秋菊,顾全着她的面子,意思是,还要她感谢?
她心中直呵呵,去你大爷的吧!当她三岁小娃儿哄呢?
八抬大轿前来,她也不会回李家!
“不好意思哈,我听不懂你们的话。”李娇娘站起身来,“骆诚哥,送客吧,地里活儿一堆呢,哪有功夫跟人闲扯?”
她扭身进屋去了,再没理会李家的二人。
骆诚手里的柴刀抖了抖,“走吧,你们找错人了,她是我娘子,不是你们的什么五小姐,什么秋菊丫头。”
“哎,五小姐,老夫人说想你呢。”李管家走到堂屋门口,朝后院大声说道。
“想你妹!”
厨房里,切菜切得咚咚响的李娇娘,冷笑着骂了句。
哪个仆人敢胆大得埋一个主子?
主子再不受宠,再孤苦无依,也是主子!社会地位在那儿!
宋国律法中,仆人杀主子,是要判凌迟之罚的。
张婆子胆子肥得赛过豹子,也不可能敢擅自埋了她。那么,一定是上头人授意的。
而张婆子上头的主子么,不是李老夫人就是李二夫人。
不久前发话叫仆人埋了她,过些日子派人来找她说想她?
当她是三岁小儿呢,给把钱就能哄得住?
可去他大爷的,哪来滚哪去!
前院那里,骆诚凌厉的眼神,加上亮晃晃的柴刀,将李家的两个仆人吓得飞快跑出了院子。
骆诚关了院门,任他们在门外说话,他就是不开。
小厮看着李管家,“怎么办,二管家?”
人找着了,但他们不能强行带人走,那汉子的柴刀狠着呢。
“还能怎么办?先回云和县城回话吧。”李二管家道,“老夫人和二夫人,还等着消息呢。”
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骑上骡子,离开这里往县里而去。
骆大娘子和骆飞鹤,一直藏在骆诚家院门前的大树后,看向骆诚家。
“那两人,是什么人?”骆飞鹤疑惑问道。
骆大娘子道,“好像跟那个李娇娘有什么关系,认识李娇娘呢。”
“回吧,娘,没什么故事看了,他们都走了呢。”骆飞鹤跟着他老娘看稀奇,可看了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稀奇事看。
骆诚娘子娘家来人了而已,并不稀奇。
“可是诶,这两人见了李娇娘,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呢。”骆大娘子道。
“一些时日不见,人变了模样,当然吃惊了。”骆飞鹤不以为然。
母子俩个嘀嘀咕咕往家走。
进了院门后,各回各家门去了。
骆大娘子才走进自家堂屋,骆大贵一只鞋子就飞来了。
“死婆娘,上哪儿去了?早饭呢?”
骆大娘子被鞋子砸了眼眶,疼得她眼泪汪汪,“早饭做好了嘛,在那桌上呢,用竹罩子盖着呢。”
“盖了个屁,你来看看。”骆大贵将她拖进厨房。
厨房的桌子,竹罩子掉在地上,三碗菜全都见了底,只有少量食物残渣,洒在碗里和桌上。
桌下,一只猫儿慵懒地叫了一声。
骆大娘子低头去看,猫儿的嘴里,还叼着半块鱼干。
“猫偷吃了?”她一脸吃惊。
“死婆娘,只顾着看热闹,饭菜都不看的?被猫儿吃了,老子吃什么?老子抽死你!”骆大贵气狠了,朝骆大娘子一顿狠揍。
“我又不知道猫儿会偷吃,什么都怪我,天杀的男人啊,啊啊——”骆大娘子被捶得一阵惨叫。
……
李家的人走了后,骆诚和李娇娘一起进了厨房做早饭。
可这会儿,太阳都挂树梢了。
“我是烧中饭好呢,还是烧早饭?”李娇娘气哼哼地道,“今天一早的事儿可真多。”
骆诚默默地往灶里递火。
李娇娘独自吐槽了几句,见他不吭声,怕他多心,噗嗤一声笑了,“你皱着眉头做什么呢?我又不会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