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孙氏不耐烦了,“我嫁孙女,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家里人。”
李娇娘冷笑,“您老当初投奔我和骆城哥的时候,说我们是你家的亲戚,现在,又不认亲戚了?才几天时间呢,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骆孙氏吱吱唔唔着道,“再怎么亲,嫁姑娘的事情,也容不得你个小辈来插手。”
“我不跟您老七扯八说了,我只问,你把春丫嫁哪家了?冲喜?亏你们想得出来!她年纪那小!”李娇娘再三问道。
骆孙氏将头扭过,不说话。
钟氏安顿好春宝,跑过来抓着骆孙氏的手,焦急问道,“娘,我求你了,快告诉我,春丫在哪儿?”
她说着哭着,朝骆孙氏跪了下去。
骆孙氏不耐烦,甩开她的手,吼道,“跟你说了也没有用,那家不会放人的!”
“哪家?”李娇娘追问道。
骆孙氏含含糊糊着,“跟你说了也不知道。总之,我还能害了春丫不成?那家有钱呢,她将来吃喝不愁……”
“娘,那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春丫她愿不愿意呢?我这做娘的,却一点都不清楚。”钟氏着急说道。
李娇娘不想跟骆孙氏磨叽了。
她问着钟氏,“六婶,瓜棚旁的那辆小推车,能给我用用吗?”
“那是主家给我们随便用的,娇娘要用,只管借去便是。”钟氏道。
“那好,六婶帮下忙,忙我套在驴子身上。”李娇娘走过去推小推车。
钟氏不知她要做什么,又有求于她,便照着做了。
将驴车套好,李娇娘折了根柳枝当赶驴鞭子,戴好斗笠,笑微微看着骆孙氏,“九婆,走吧?”
骆孙氏不知她要做什么,挑着眉,“去哪儿?”
“看春丫呀。”李娇娘道,“你说没有卖春丫,春丫在那户人家家里过得好,可六婶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呢,不如,你带我亲自去看看?这样一来,六婶也能安心下来。咱们坐驴车去,早去早回。”
钟氏眼睛一亮,原来娇娘是想进县城呢。
是呢,她有驴子,去趟县里,能轻松来回。
“娇娘,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啊。”钟氏不知怎么感谢李娇娘才好,只好一个劲地道谢。
李娇娘笑着摆摆手,“六婶,快别这么说,春丫是骆诚哥的妹妹,是我小姑子,我关心她是应该的。”
骆孙氏不想去,捂着肚子弯着腰就跑,“哎哟我肚子疼。”
李娇娘跳下驴车,将她抓了回来,往驴车上摁着,“忍着,出了村便是荒地,随便你拉。”
说完,赶时间的她,扬了扬柳条儿,抽了下驴子背,将驴车赶上了大道。
“娇娘,你等会儿,我陪你去。”钟氏拉着春宝,追着李娇娘的驴车。
李娇娘挥挥手,“不用,六婶,你还要看春宝和瓜田呢,对了,骆诚哥找来的话,跟他说声,我去趟县城就回来,叫他别担心我。”
钟氏无法,只得说道,“你小心些。”
“知道了。”李娇娘朝钟氏挥手。
驴车上,骆孙氏依旧想跑,李娇娘挥着拳头冷笑,“你试试看?我不把你打得掉牙我不叫李娇娘!”
她个子不大,那手劲却很大,骆氏怕打,不敢跑了。
……
骆诚在玉山村和金山村找了一圈,没有找着骆福财。
最后,在村子旁的砖窑那儿找到了他。
骆福财正和两村的几个混混们,坐在砖窑后面的一株大枫树下,赌着骰子呢。
吆五喝六的,玩得十分的起劲。
骆诚眸光暗沉,大步走了过去,一脚就将骰子筒踢飞了。
几个混混大声叫嚷起来,“谁谁,哪个王……”八蛋。
话没有说完,大家认出来,踢飞骰子的是骆诚。
几个见识过骆诚本事的人,不敢说他了,老实地抓了自己的钱,走到一旁站着。
不熟悉他脾气的人,叉着腰,横着脸走过去,“你不是那个金山村的那个……,你想干什么?啊?找打呢!”
这两人说着,挥着拳头朝骆诚揍来。
骆诚左一脚,右一脚的,将两人踢飞了。
“我不是找你们麻烦,我是来找我六叔的,你们都走吧。”他淡淡看着围着他的一伙人。
认识他的人,一个个互相催着,“走走走,他们叔侄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赌徒们三三两两跑走了。
只留下骆福财,讪讪笑着看向骆诚,“骆诚,……呃,那个,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