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摇摇头,“我也在想啊,可六婶不想我们施舍她,她说要靠自己赚钱养活她和儿女。”她叹口气,“先这么着吧,慢慢帮她找着活计。”
……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转眼便是七月底了。
李娇娘和骆诚的日子,越来越红火了。
屋子后面的荒地那儿,菜苗长得绿油油一片。
水田里的稻子,早已抽了穗,沉甸甸的垂着。
那几只小野鸭,已经长肥了,会在水里欢快地钻水玩。
除此之外,李娇娘还买了四只小家鸭,放在水沟里,和野鸭一起混养着。
另一段的水沟里,投进去的藕节,已经发芽了,长出了荷叶来。
藕是这样的,只要有一截在水里生了根,发了芽,很快,那芽会不停地长啊长的,长满一个水沟。
另一段的水沟里,早期投的鱼苗,已经长肥了不少。
因为有着小灰毛时刻守着,没人再敢来此偷盗。
在这里吃了暗亏的骆飞翔,心中一直愤愤不平着,他想逮几只野鸭,可总是没有机会。
他在水沟附近晃悠着时,被他姑父陈来庆看到了。
陈来庆喝问道,“飞翔,知不知道瓜田李下的说法?你总是在骆诚家的水沟边走来走去的,万一他家的什么鱼丢了,不是说到你的头上了?回去吧,别人家的水沟,有什么好看的?”
骆飞翔的姑姑骆阿香,走在陈来庆的前面。
听到身后的说话声,她便转身来看,冷笑着道,“陈来庆,你什么意思呢?你诬陷我家飞翔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坏了他的名声,他要是娶不上媳妇了,我跟你没完!”
有了姑姑的撑腰,骆飞翔笑嘻嘻道,“姑父,我的事情你别管了,你还是管好姑姑吧。”
陈来庆,可不敢管骆阿香。
骆飞翔却故意着说,一点不给陈来庆面子。
把个陈来庆气得脸色通红。
“飞翔,别理会旁人的说法,你爱看,就看个够呗。”骆阿香拍拍骆飞翔的肩头,“一会儿到姑姑家吃饭啊。”
“好呢,姑姑。”骆飞翔便坦然地坐在骆诚家的水沟前,看起野鸭来。
陈来庆阴沉着脸,背着手一言不发往家走。
才走过骆诚家附近的小桥,就见坐在树荫下的顶贵财朝他摇摇头,“陈来庆,你可真是……,你说你个大男人,怎么总被女人骂?”
陈来庆抿着唇角,“她一向厉害,项大哥又不是不知道。”
陈来庆是骆老太的上门女婿,在金山村里住了快二十年了,这村里都知道,他是个怕老婆的废物。
老婆打他骂他,甚至打骂他娘,他都不敢反抗的。
有好心的人,会当面提醒他,他媳妇的做法是不对的,得管教。
看热闹的,一句不会提醒,反而是两边起哄。
撺掇着骆阿香打陈来庆,他们好看热闹。
项贵财冷笑,“我看不是她厉害,是你废物。要是我,我早休了她!一个男人成天被女人打骂,你还有没有出息呢?自己娘被媳妇打了,一声不敢吭的,你还真是金山村的一大人才!”
被奚落一顿,陈来床更是无地自容了。
又见骆阿香也走了,他灰着脸,快步离开了。
骆阿香走了过来,瞪眼看着项贵财,“哎哟,你一早吃多了?噎住了,乱嚼舌头消食是不是?吃多的话到那田里犁田去呀,你家牛儿正好放放假。大老爷们嚼什么舌根?老太婆一样。”
她骂骂咧咧着走了。
项贵财家有三头牛了。
一公一母,不久前母牛又生了头小牛犊。
骆阿香想买,但出的价钱低,项贵财不肯卖。
她因此记恨着项贵财。
现在又听到项贵财说她不说,叫她男人管教她,她更是不高兴了,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