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爱财。
能捞钱的机会,她是一个都不放过。
李娇娘笑着道,“茶具彩头,是石姑娘家的,但我这会儿是和王姑娘斗茶,这是我们私人之间的比赛,彩头由我们来定吧,就不劳石姑娘家出面了。”
石姑娘讪讪着道,“也……也好吧。”她问王蕴,“王姑娘的意思呢?”
“可以啊,区区一点彩头,我家还是出得起的。”王蕴抬了下下巴,“就出……十匹马的彩头吧。输的人,出十匹马,赢家得十匹马。”
十匹马,按着市价折算的话,是三百多贯钱。
这个姓李的农妇,拿得出三百贯来吗?拿不出,就等着磕头出丑吧。
大家打量着李娇娘,一个个都幸灾乐祸起来。
石家姑娘吓了一大跳,“这……这太多了吧?斗茶斗的是个气氛,何必出这么多的彩头?”
她担心李娇娘输了,赔不起彩头。
陆七姑娘也吓着了,死命拉李娇娘的袖子,小声说道,“你疯了么?一套茶具的彩头,最多值个一贯银子的钱,现在出到十匹马,万一输了呢?你……你赔得起么?我可提醒你啊,你没钱赔彩头,可别找上我,我可没钱。”
她所有的私房钱加起来,也才三贯来钱。
她所有衣服鞋子卖了也没有三百贯!
“不要你出,我出。”李娇娘微微一笑,又对王蕴道,“素闻王家财富甲天下。怎么,斗个茶,彩头只出区区的十匹马?”
十匹马,还区区?
这口气,大得很啦!
人们再次窃笑起来。
陆七姑娘气得眼前发黑,袖中拳头紧握,好想打一顿李娇娘。
石姑娘吓着了,小声提起李娇娘,“李娘子,可能你不知道斗茶彩头的规矩,我再说一遍吧。这彩头的意思是,输者出十匹马给嬴家,而且不得赊欠。李娘子,你要三思啊。”
这是乡下人见识少,不知天高地厚么?
石家姑娘不知怎么说李娇娘才好。
李娇娘笑着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嫌弃少啊,我才不稀罕十匹马,我劳神费力斗茶,只得十匹马的彩头,太没意思了,要我说,出一百匹吧。”
陆七姑娘吓得脸色发白,眼前一黑,往后倒去。
她的侍女飞快扶着她,“七姑娘?”
陆七被拍醒了,大口吸着凉气,“红珠,快,快去叫老太太来这里。”
万一这个李娇娘输了,老太太定是会帮着出钱的,这是客人,陆家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这一百匹马的钱,家里拿得出吗?
陆家会被李娇娘坑死的!
红珠也吓坏了,悄悄跑走,喊陆老太太去了。
陆老太太,正和其他府里的夫人太太们,说着家常,打听着谁家有未婚少年,好给七姑娘相婆家。
一位夫人也有意和陆家交好,说起了自己的表侄子,两人正说得愉快,红珠跑来了。
她走过去,小声对陆老太太说了李娇娘的事情。
陆老太太听后,愣了一愣。
但马上又平复了心情,对红珠说道,“我晓得了,叫七姑娘好生陪着她便是,她要做什么,你们都不必管。”
红珠傻眼。
这是,由着李娇娘胡来了?
老太太怎么这么信任李娇娘?
“可是老太太,她们的彩头是一百匹马呢,这万一输了的话,表少夫人哪里赔得起啊?”红珠焦急说道。
陆老太太淡淡看她一眼,“我陆家穷得连一百匹马都没有了吗?你忧心什么呢?叫你别管就别管!去,跟七姑娘说,表少夫人不是小孩子,事情该怎么做,她心里会有数的。”
红珠叹了口气,只得点头应道,“是”。
等她离开后,金秀便问陆老太太,“老太太,真放心让表少夫人斗茶么?”
老实说,相处几天发现,李娇娘很聪明,但会不会斗茶,她真没看出来。
陆老太太淡淡一笑,“放心吧,她不会输的。”
骆诚跟她说,李娇娘短短几月,就从身无分文的人,变成兜里装有千余贯,还有田有房有酒馆的人,可见,那就不是个愚蠢怯弱的人。
而且,她考过李娇娘,高门大户里的玩乐,李娇娘玩起来时,是一脸的不屑,可见,李娇娘不仅会,还是高手。
敢将彩头从十匹马提到一百匹马,没有能力,断然是不敢的。
大家都说,李娇娘出身农家,是个农妇,可她看出来,李娇娘的本事,并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