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陆七气得跺脚。
“阿七,别吵了,吵架有辱斯文。出门时,祖母是怎么跟你说的?”李娇娘微微一笑,“她们怀疑我,皆是因为我出身农家,在大家的印象中,农家人都不会点茶,所以我嬴了一次,王家姑娘认为我是作弊了。”
“……”
“可是呢,大家不知道的是,这点茶啊,在乡下很流行呢。遇到阴雨天不忙时,或是逢年过节时,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点茶。乡下地大院阔,大家常常摆开桌子斗茶。所以我才说,这只是小把戏而已。”
王蕴脸色铁青一片。
她们城里人引以为傲的点茶,居然是乡下田间地头的娱乐?
哎哟,气死她了!
“第二回比赛,开始吧!”李娇娘推开茶具,“劳烦娘子清洗下茶具,我们要进行比赛了。”
她朝石家一位侍女点头微笑。
“端下去,换干净的茶具来。”石家姑娘吩咐道。
茶具撤下,干净的茶具重新端上来。
点茶重新开始。
和第一回比赛的结果一样,李娇娘胜。
这下子,将整个石家都惊动了。
引得一些男子们都前来观看。
王蕴心里焦急烦躁起来。
第三回,她输得更是难看。
“三赛三胜,王姑娘,出彩头吧。”李娇娘站起身来,微微一笑。
王蕴又羞又气,转身往人群外跑走了。
“哎,输了就跑,你想耍赖呀?你回来,王蕴!”陆七跟着跑了过去。
王家夫人和王少夫人,脸色更是不好看,也转身走开了。
李娇娘并不慌,笑着问石家姑娘,“你知道王府的府邸在哪儿吗?我要上门收彩头。”
石家姑娘头疼不已,一百匹马,王家这回输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王家有的是钱啦,一百匹马,不过是区区九牛之一毛。
“我知道的,我写个地址给你。”她朝李娇娘点了点头。
……
陆老太太得知李娇娘胜了,并没有表现出太惊讶来。
她莞尔一笑,“这孩子,太调皮了,玩玩而已,要什么彩头啊?”
不过呢,她心里却是高兴的。
这个李娇娘,还真是骆诚的福妻,这一回居然赚回了一百匹马。
临安那一位,更加喜欢骆诚了吧?
可又想到骆诚不喜欢临安的那位主,她又头疼了。
现成的荣华富贵不要,偏偏要辛苦赚钱,还甘心受人嘲讽被人笑作农夫农妇。
她实在想不通骆诚的想法。
……
李娇娘还没有回陆宅,但她斗茶赢了王家姑娘的事情,却传入了唐氏的耳朵。
这时,唐氏正在外面会见一位闺友。
而那闺友的妯娌,已经从石家回来了,将事情前后始末说给了两人听。
闺友笑着道,“陆夫人,你家这位乡下来的亲戚,可着实了得啊,居然将王家姑娘比下去了。听说,王家姑娘的点茶本事,在她父亲任职的州府里,年年都是第一呢。”
唐氏听完之后,却并没有高兴。
因为那一百匹马,又不会落入她们陆家的帐上,老太太是必会护着骆诚不允许她私吞的。
她更生气的是,李娇娘得罪了王家!
李娇娘不过是个做客的,过些日子就会离开越州城回乡下去,但她却会和王家再次见面。
王家恼火了,不得冲她发火?
唐氏再坐不住了,向闺友匆匆告辞后,马上回了家。
“老太太和表少夫人回来了吗?”唐氏一进府里,马上问着守门的人。
守门的回道,“回夫人话,还没有回。”
还没有回……
唐氏眯了下眼,这是玩上瘾了?
“三少爷呢?”
“三少爷没有出府。”守门的又问道。
唐氏道,“你去传话给三少爷,叫他马上到上房来见我,我要带他出门办事,叫他准备下。”
“是。”守门的匆匆往后宅跑去。
唐氏则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回自己的院子。
刚才出门,是曾娘子跟着她。
曾娘子便问道,“夫人,您这匆匆回来又要出府,待会儿要去哪儿?”
唐氏气恼着道,“李娇娘将王家姑娘得罪了,我要是不上门安抚一下,将来陆家在越州城里,可别想过得安生。”
曾娘子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这榆木脑袋怎么没想到呢?王家确实不能得罪,王夫人的叔伯小姑是丞相夫人,大伯子是澧州刺史,可不是咱们陆家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