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挺像回事的。
不过,王大少爷自认也不是吓大的,他怀疑李娇娘在故意吓他。
随便提一个名字就吓着了,他也太窝囊了。
他冷笑一声,“秦小公爷会听你的?别唬人了!”
李娇娘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她从随身背的布包里,取了一封信出来,抖开来,送到王大少爷的面前。
笑盈盈道,“会认字吧?王大少爷?上面写了什么?”
王大少爷走近两步,往那信上看去。
没一会儿,他的脸色赫然大变。
这信……
真的是秦埙写的!
而且信上说,李娘子要是有困难了,可随时到临安秦府找秦埙,秦埙会鼎力相助。
这个女人,是李娘子?
“你是……李娘子?”王大少爷一脸吃惊。
“你们府上的仆人都认得我,你不认得我?唉,话又说回来,我等小民,自然不配你认得。”李娇娘调侃一笑,收了信,放回背包里,“看清了吧?还要拆我的铺子吗?”
王大少爷咬了咬牙,“朝仆人挥了挥手,把少夫人带走,回府!”
仆人们见主子都焉了,更加不敢放肆了,缩头缩脑将疯妇人抬到铺子门前的马车里。
一伙人跟来时一样,急火火很快就走得没了踪影。
街上又恢复了宁静。
李娇娘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好困啊,骆诚哥,咱们回陆家睡觉去吧,明天去王家给这王大少夫人看病去,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呢。”
骆诚扶着软绵绵的李娇娘,“我看这王大少爷不一定会给自己娘子治病。他娘子睡在地上,他居然叫仆人抬走,他连根手指都不想伸。”
他无法想像,这世上居然有这样无情冷血的男人。
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叫仆人像抬死狗一样抬走。
而且,还是生过孩子的娘子。
李娇娘却笑着道,“不,他会治的,哪怕他非常非常讨厌他媳妇,他也会治。”
骆诚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因为面子呀。”李娇娘笑道,“我去过王家,和王家仆人打过交道,也悄悄听过他们聊天,也和别府的夫人们说过话,却没人说起过王家的疯少夫人。可见,这件事情王家对外瞒得紧。要是他不治,我就宣扬出去!看他王家怕不怕丢脸!”
骆诚捏捏她的鼻子,“狡猾。”
李娇娘拿开他的手,叹了一声,“其实,我也不是想着王家的钱,我是心疼那女人,病成那样了,自己男人却那样对待她,真是可怜。”
古时的女人,嫁夫随夫。
如果娘家不强大,如果男人不疼爱,如果没有厉害的儿子,一辈子就会卑微的活着。
活得不如一只牲口。
骆诚叹道,“确实可怜。”
那撕心裂肺哭着喊儿子的声音,过了这么久了,仍就让人心头沉沉。
“骆诚哥。”李娇娘抬头,看着骆诚,“我将来要是病了疯了,你会不会对我弃之不管?”
“绝无可能!”骆诚将她揽在怀里,抚着她的脸颊,“我不会让你受一分委屈的。”
“反正那时我也糊涂得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没有娘家人撑腰。”李娇娘低着头,叹了一声,“你把我丢了我也感受不到。”
骆诚捏了下她的脸,黑着脸道,“尽瞎想。我不会不管你,我说过,我决定对你好,就会永久永久对你好。”
李娇娘笑了起来,招手叫了声小灰毛,“小甜甜,记着啊,他要是负我,你给我抓花他的脸。”
小灰毛马上狗腿的吱唔一声。
骆诚:“……”谁说娇娘没娘家人?这不是一个?
……
李娇娘和骆诚将铺子收拾好,锁了门,又连夜赶回陆家。
回去时,李娇娘再没有矜持着要自己走路。
她太困了,走路直打哈欠。
骆诚二话不说,将她直接背到了身上。
李娇娘趴在骆诚宽大的后背上,心里非常的踏实。
晃晃悠悠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怎么回到陆家小园床上的,她一点也不知道。
等她清醒过来时,发现骆诚在给她洗脚。
脚底的神经被他的大手一揉,李娇娘的瞌睡一下子全无,下意识地将脚往回缩。
骆诚拍了下她的脚,轻斥说道,“别闹,洗好了好睡觉。”
李娇娘坐起身来,又发现身上的外衫脱了,只穿着中衣,中衣里还是空空的,小衣全没了。
显然,还给她擦了遍澡。
李娇娘心中暖暖的。
是呢,她家的骆诚,才不会像王大少爷那样,把自己娘子像死狗一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