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程略一思量,点头说道,“看你们大晚上的还来看房子,如此诚心,我便答应你吧。你们的亲戚是哪个府上的,你的医馆开在哪里?写一写吧。”
他从桌案上抽了份纸,铺在桌上,“请。”
李娇娘提起笔,写下了自己医馆的名字,接着,又写了陆家的地址,和陆游的名字。
赵士程惊讶道,“原来你们是陆家的亲戚。”
李娇娘点头,“对呀,陆老太太是我官人的表姨祖母。”
赵士程微笑道,“那可巧了,我和陆游是同一个书院的学生。我们几乎天天见面的。”
李娇娘心说,过不了多久,赵大官人也会和她是亲戚了。
她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惊讶道,“哎呀,那可是巧呢,赵大官人啊,既然咱们都和陆府的人认识,那你该放心下来了吧。”
赵士程说道,“那是自然,我便不卖与别人,等着你家亲戚上门来。”
“那多谢赵大官人了,就此告辞了。”李娇娘朝赵士程回了一礼,和骆诚离开了。
赵士程的朋友进了屋,说道,“赵兄呀,陆兄的酒局,你怎么又爽约了?你们以前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谁说我们的关系好?”赵士程冷笑,“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那你为什么,总是替他跑腿办事?还不收报酬的?他家在越州城置宅子定居,你也跟着置宅子的?”蓝袍青年,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赵士程冷冷说道,“我是有其他原因,才在此置宅子,如今我事情办好了,要离开了,宅子也要卖掉了。”
蓝袍青年拿扇敲敲额头,“猜不透你的想法,算了,不提你和陆游的事了,对了,你的宅子,找到买主了吗?”
“刚才那两人,便是来买宅子的,正在商议价格。”
“那就好。”这人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呀你,我说你这人,平时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就将穆家得罪了?那穆家的穆宣,可不是个东西,这一回,你可要在他手里吃些苦头了。”
蓝袍叹息一声。
“不就是告御状么,我并不惧怕!”
“唉,我还是替你担心。官家对你们那一房,又一直有成见……”
“船到桥头自然直。”
……
李娇娘和骆诚离开赵士程的宅子后,并没有回医馆,而是连夜往陆宅而来。
“娇娘,你是不是认得那个赵大官人?”骆诚往马车里的李娇娘看云一眼,说道。
“说认得吧,也算,说不认得吧,也算,我是第一次见到活人。哦不,真人!”
骆诚更加听不懂了,“什么活人真人的?你在说什么?”
“骆诚哥。”李娇娘爬出马车,坐到赶车位上,和骆诚并排坐一起,“我见到三表嫂的那一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三表嫂和三表哥和离了,三表嫂再嫁的男子,便叫赵士程。”
骆诚无语,“我看你是睡觉睡多了,睡糊涂了,三表哥和三表嫂怎可能和离?你想多了。唐家是大族,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个时候,李娇娘不想和骆诚。
事实的发展,就是往这方面发展的。
“嗯,希望我想多了。”
马车到了陆宅。
守门的看到她大晚上的回来,很惊讶,“表少夫人,怎么晚上来了?”
“我这不白天忙么,只有晚上才得空。”李娇娘笑着道,“我来瞧瞧老夫人和少夫人。”
李娇娘对陆家上上下下的人,出手一向大方,不是赏钱,全是赏吃的。
仆人们见到她回来,都很高兴,将她和骆诚往里迎,有人还殷勤地打着灯笼照明。
李娇娘先到了唐氏那里,不管怎么说,唐氏是府里的女主子,她进门来,得先问候唐氏。
唐氏听说她回来了,命人回她“已睡下了,心意收下了,自行离去吧”。
李娇娘本来就不是来看唐氏的,她见不见自己,李娇娘一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