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劝架。”赵士程挽着袖子,加入战斗。
书童急得跺脚,“郎君,你回来,都打红眼了,你劝哪边都没用。”
赵士程帮的是少年们。
一个少年正揪着陆游的头发,赵士程上前拉陆游,“陆兄,何必跟他们闹?他们年轻,玩性正大。”
这一拉,少年正好占了上风,挥起一拳头,也往陆游的鼻子上揍去。
噗……
血流得比少年还惨。
陆游更怒了,又挥拳去揍少年。
但他被赵士程拉着了袖子,这一拳头没揍出去,反应慢的空当,他的腿上被少年又踢了一脚。
少年高兴极了,冲上前将陆游扑倒,扭打在一起。
当然,陆游在下,几乎没什么反抗能力,被少年胖揍了一顿。
赵士程抖抖袖子,朝书童大声道,“快去喊夫子来,跟他说,这里打架了。”
书童嘴角抽抽,您早干嘛呢?是不是故意让陆游挨几下的?
夫子很快就被请来了,群架马上停止。
查看战况,陆游这一方有四人,少年有三人,但少年方胜,陆游方败。
特别是陆游,满脸都是血,眼睛也青了一片。
而少年,只是鼻子破了,脸上仍是白白净净的。
“谁先动的手?”夫人大喝一声。
“夫子啊,是陆游,我差点被他打死了。”少年掩袖大哭,“他们四年打我们三个呢。”
这少年是越州知府的近亲,夫子哪里敢得罪?
便朝陆游几个喝道,“全都给我顶着戒尺罚跪背书去!不到天黑,不许起身!”
又喊了人站在一旁监督着。
陆游四个,互相看一眼,低头应了声“是”。
夫子又一指赵士程,“你们看看他,每天只管学问,哪像你们几个,不是喝酒就是打架,还有出息没?哼!”
夫子气哼哼地走了。
赵士程淡淡看一眼陆游,也带着书童离开了。
陆游心中暗忖,刚才是哪个混蛋拉着他,害得他被打?
……
这一天早上,忙碌的还有李娇娘。
一早她才打开医馆的门,就见李家昨天来的两个婆子和李家的车夫,齐刷刷在医馆前跪了一排。
三人的周围,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个地方离着市场近,买菜的卖菜的,不少人都会打此过。
这一大早的,三人跪在医馆的门口,马上吸引不少人前来观看。
“五姑娘,老太太好歹是你的亲祖母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五姑娘,老太太天天念叨着你呢,她纵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也是因为她是老人,她老糊涂了啊。”
“五姑娘,你作为晚辈,不能跟个老糊涂的老人计较啊。”
李娇娘一时懵住。
我去,要脸不要脸了?
恶人假流泪,装善良呢?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
不明真相的人们,纷纷说着李娇娘,“这位娘子啊,你还是个大夫呢,打着救死扶伤的旗号,怎么对自家的老人这么冷情冷血的?”
“这可是亲祖母啊,血浓于水啊,你这姑娘太冷血了!”
“走了走了,这么冷心肠的人,说什么救死扶伤,不过是噱头而已,只为图钱。”
本来有两人想进李娇娘的医馆,听着到大家这样说李娇娘,又不进去了。
“算了,这李娘子没有善心,我们去别家去吧。”两个人转身走了。
李娇娘袖中的拳头捏得脆响,她想将李家人打得满地找牙。
骆诚忽然抓着她的手,低声道,“我来说,这时候,你不宜说话,自己为自己辩解,得不到共情。”
李娇娘看着他,点了点头,“好,骆诚哥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