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没想到,他还看到了女儿春丫和女婿向二宝。
老天待他不薄呢,他乡遇了亲人,他又能活命了。
“哦,原来六叔发大财了呀,六叔是来请我们吃饭的是不是呀?”李娇娘笑着道,“多谢六叔,六叔可太好了。正好,我们大家都没有吃饭呢,走吧走吧,把门关上,大家跟六叔吃大餐去。”
胡安不知内情,还真以为来的陌生男人,是李娇娘的富豪六叔,他拍着手笑着道,“太好了,有好吃的了,我去关后院门去。”
他跑到后院那儿,给后院门上门栓去了。
骆福财傻眼了,什么?吃他的?
他哪有钱?
他身上的存钱不到一贯钱,哪里够这么多人吃的?
不对,凭什么要吃他的钱?
这李娇娘半年不见,怎么狡猾得跟狐狸似的?
急得他连忙摆手,“不不不,大侄媳,你听说我……”
李娇娘笑眯眯抢话说道,“哦,六叔不知道哪儿的酒馆好吃是吧?我知道啊,就在我们医馆对门,那儿有家酒馆,那里的厨子烧得一手好菜呢,就那里吃吧。我们跟那酒馆的掌柜是老熟人了,他一定会给六叔打个八折的,吃不了六叔几贯钱的。”
骆福财又急又气,直嚷嚷起来,“不是,我我我……”
“走了走了,骆诚哥,扶着六叔啊。”李娇娘拉着一头雾水的赵琮,当先走出了医馆大门。
春丫向二宝看一眼骆福财,什么也不说,跟着李娇娘走到医馆外面候着。
骆诚冷着脸,抓着骆福财的胳膊,将他连推带赶往外带,“六叔,走吧!”
骆诚的力气大,几下就将骆福财推到了医馆门外。
门外面,刚才那些看高宗的行人和街坊,还没有全走,有一部分人,仍三个一堆,五个一伙的站着闲聊。
大家看到医馆那儿又发生了争执,全都抬眼往那里看去。
只见刚才那个说着外乡口音的中年男子,被骆诚推到了医馆门外。
站得近的人,马上走上前瞧热闹。
虎子问着骆诚,“咦,骆东家,这是怎么回事?这位不是说,是你的六叔吗?”
“嗯,他说是,可我不想认。”骆诚弹了下袖子,转身往医馆里走。
骆福财追上前,拉着骆诚的袖子,哀求着说道,“骆诚啊,你怎么能不认我呢?我是你的亲六叔啊!”
骆诚挥开他的袖子,冷着脸,一脸的嫌弃。
李娇娘说道,“我说六叔,我们也不是不想认你,只是,得看春丫的意思。”
喜梅不知骆福财曾卖过春丫,还曾卖过两次,马上说道,“春丫,你不认我,但得认爹吧?”
“不认!”春丫将头扭过。
骆福财气得走到她面前,“死丫头,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居然不认我?我……我真是白养你了!”
他又气又急跺着脚,蹲在地上捂起脸,装着十分难过的样子。
“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无情呢?”喜梅撇了撇唇。
春丫看着她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呀?”
李娇娘笑着道,“六叔,我看啦,你请春丫吃顿饭吧,你说你这做爹的大老远来看女儿,不买些好吃的,可说不过去吧?”
胡安关好了后院门,走到台阶这儿,又听到了说要买好吃的,他拍着手笑着道,“对对对,要是我爹还活着的话,要是他买好吃的给我,他打我一顿的事,我都可以原谅的。”
“是呀,请春丫吃顿好吃的,赔个礼,过往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六叔,站在你旁边的就是酒馆的伙计,你跟他说,他会带你去点菜。”李娇娘笑眯眯道。
她故意这么说的。
骆福财这人,有钱就会花天酒地,没钱就会坑蒙拐骗偷东西。
她在试探骆福财有没有钱,有钱,她就留下他。
他没钱,她是不会留下的,留下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她现在的事情多着呢,哪里有闲心管骆福财的事?
被李娇娘催着要请客吃饭,骆福财头疼了,他哪有钱啊?
“我我我……”他又开始吱唔起来。
喜梅急得拍了下他的肩头,“你什么你呀,你说实话呀,咱们只有几百文钱了,哪里够请吃饭?吃了饭,明天吃什么啊?”
李娇娘不笑了,冷冷说道,“原来六叔没钱啊,没钱你一直夸什么海口说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