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笑了笑,将那羊肉汤推到他的面前,“来,喝汤,喝汤长个儿。”
胡安只好喝起汤来。
骆诚向二宝赵琮吃过饭了,就陪着李娇娘春丫胡安坐着喝茶,聊天。
李娇娘往嘴里扒着饭,随口问道,“骆诚哥,你们聊天聊了什么?怎么吃酒吃到现在?”
吃了两个时辰了。
骆诚微笑道,“赵士程好生慷慨。”
李娇娘抬头看他,“哦?怎么个慷慨?”
骆诚说道,“他答应咱们,明年比试的时候,会拿三万贯的钱给我们。”
李娇娘惊讶道,“我记得,他不是没有钱的吗?现在怎会有这么多的钱?当初就是因为没有钱,才卖了宅子。那天我听到他家仆人说,因为他弟弟惹了什么官司,要赔钱五千贯,他拿不出来,才卖起了宅子。”
骆诚道,“我也这么问他,他说彼一时,此一时,他既然答应了,就拿得出来的,叫我们不必担心他,只需筹集余下的七万贯即可。”
李娇娘道,“这样的话,就解决了我们一个大难题呢。”
余下的七万贯,她自己拿出一部分,到时候,再问赵琮的亲哥赵圭要一部分,就凑齐了。
赵琮的亲哥袭了家里的爵位,三万贯的钱,想必拿得出来。
李娇娘决定,先写封信过去,提前通知下宣德郎赵圭。
让他也帮着做下准备。
想到这里,李娇娘又说道,“不知道这件事,琮儿的亲哥宣德郎有没有做起准备,咱们写封信去,跟他说下我们的准备吧,让他心里有个底。骆诚哥,你觉得呢?”
骆诚说道,“赵士程刚才说,在临安的时候,已经见过宣德郎了,宣德郎说会做准备,但不知情况怎样了,我们是该写信去,同他商议着来。”
李娇娘说道,“虽然事情棘手,但人多力量大,难事就不难了。”
骆诚走到柜台那边,找出了信纸和信封。
赵琮已经很懂事了,跟着走过去,将烛火移到骆诚面前照明,又找来砚台,滴入清水,磨起墨来。
“爹,我来帮忙。”
骆诚抬头,看着他莞尔一笑。
信纸展开,骆诚略一思量,将他和李娇娘以及和赵士程商议的事情,在信中详细写明了。
写好后,骆诚用蜡烛油封了封口,盖了他的私印。
驿馆这时候已关门了,只能明早去送信。
但骆诚明早要赶在卯时时分出发,那时候,天还没有大亮,驿站也没有开门。
骆诚便将信给了向二宝,“二宝,明天一大早,将这封信送到驿站去,记得贴上三根鸟羽,要加急送到临安城宣德郎府。”
向二宝认真收了信,“晓得了,骆诚哥。”
……
次日一早,李娇娘他们在五更棒子敲响时,就起床了,做了早饭吃后,骆诚套好马车,胡安赶车,载着李娇娘骆诚和赵琮,往北城门而来。
城隍山在北城门城外。
离这里有一百多里的路,所以,赵士程才说要他们赶早。
到了城门口,李娇娘看到赵士程的马车已经候在那里了。
马车车头,还挂着一盏琉璃灯。
李娇娘认出来了,那是唐婉卧房里,曾挂着的一盏灯。
这二人是物品互用了么?
李娇娘暗笑。
马车里的赵士程,正挑着帘子看着李娇娘骆诚的马车到来,也看到李娇娘瞧着他的马车车头灯微笑,他也不在意,只说道,“骆诚,离开城门还有一刻的时间,我们在这里等上片刻吧。”
骆诚回道,“来早比来迟好,等上片刻无妨。”
来到城门口等着城门开的,不仅有他们的马车,还有一些出城走亲戚的,出远门的人,或是坐着牛车,或是坐着骡子车。
七八架车的车头,都挂着车头灯。
但都不及李娇娘骆诚和赵士程的车头灯精美,他们两辆马车是琉璃灯,其他人家,只是纸做的灯笼。
挂上这种灯笼,不能跑快,否则,烛火一沾上灯笼纸,就得烧起来。
一刻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有城门兵高呼一声,“卯时整,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