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一条巷子里跑去,将秦熺主仆三人给甩掉了。
“没追来呢,歇会儿吧。”向二宝跑得气喘吁吁,靠在墙壁上休息起来。
他双手叉腰,冷笑着看着赵琮和虎子,“好哇你们两个,居然跑来这里赌钱?要不是我问酒馆的刘掌柜,还找不到你们呢。哼,你们等着回去挨骂吧。”
虎子苦着脸,“我没赌,我只坐在一旁看着,是小琮儿在赌。”
向二宝斥道,“虎子,平时我们对你好吧,你比小琮儿年纪大,他又什么都不懂,你都不给劝劝的?赌钱?呵呵呵,要是输了,我们可没有钱还债!”
向二宝恨得黑着脸。
要不是赵琮是皇子,他都想打一顿这失忆的毛孩子了。
小小年纪就去赌坊,长大了还得了?
虎子苦着脸,“二宝啊,不是我带他来的啊,是一个秦公子爷带他来的,他们三个人呢,不停地劝着小琮儿,小琮儿就听信了,被糊弄着玩起了赌钱,我一个人拦他们三个,我拦不住啊。”
“输了多少?”向二宝眯了下眼。
问起输赢,虎子得意笑着,“哈哈哈,若问输了还是赢了,你得表扬下小琮儿哦。”
向二宝惊讶了,“没输?”
虎子笑着道,“当然啊,不仅没输,还赢了不少呢,小琮儿,银票和欠条呢?”
“在这儿啊。”赵琮从怀里摸出一把票据来。
向二宝一眼便看到几张大额银票,数一数,居然有一万贯!
他暗吸一口凉气,又数了几张欠条,惊得他疑心在做梦。
欠款五万贯?
“虎……虎子,快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做梦啊?”
虎子笑着,果真掐了把向二宝。
向二宝疼得哎哟了一声,“轻点,脸蛋捏破了。疼,不是做梦呢。”
虎子笑着道,“本来就不是梦啊。”
向二宝激动得要晕眩。
活到这么大,这是头一次见到几万贯的钱。
还是能买十家钱子的钱!
虽然不是他的,过过手,也是激动得不行啊。
“拿好拿好,可不能丢了。”向二宝将银票塞进赵琮的怀里,又开始看欠条,没一会儿,他眉头皱起,“咦,这是谁的签字?秦……秦伯阳?秦伯阳是谁?”
虽然拿着这么多的欠条,但不认得人啊,向二宝又觉得没意思了。
虎子说道,“哦,他是到酒馆吃饭的一个人,听口音是从临安来的。挺有钱的,大家都叫他秦大官人。”
向二宝皱着眉,“那他住哪儿?”
虎子傻眼,“啊……,我不知道啊。”
向二宝敲了下虎子的额头,黑着脸道,“是呢,你不知道他住哪儿,就算是收了欠条又有什么用?”
赵琮说道,“我记得他的样子,只要再见到他,我就认得出来。”
向二宝想了想,“不行,我回去找找去,你们俩站在这里等我,我偷偷打听下那人的住处。”
只是,向二宝回到赌坊的时候,秦熺主仆三人已经走了。
原来,秦熺见赵琮三人跑掉后,回头一想,赵琮又不认得他,至少现在不认得,他盖的印章又是字,没人知道他的真身份,写了欠条找不到他的人,也是白搭啊。
这样一想,秦熺心情大好,又带着随从,坐着马车去别处去逛去了。
他们三人刚走,向二宝就来了,自然没有找到他。
秦熺又是第一次来这里,赌坊的人,没一个认得他。
向二宝空手而归。
回到巷子里,他沮丧地朝虎子和赵琮摆摆手,“走吧,回吧。”
虎子见他垂头丧气的,担忧问道,“二虎哥,是不是他们走了?没找着?”
“嗯,他们不仅走了,而且,赌坊的人没人认得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向二宝叹了口气,“找不到人,欠条就成了废纸了。”
虎子也跟着叹了口气,“可惜了。”
赵琮听不懂,“可惜什么?”
“啊,没什么呢,可惜没有坐马车来,现在走回去,得走三条街呢。”向二宝不想赵琮伤心生气,打着哈哈说道。
“不怕累,我走得了路。”赵琮说道。
他甩着袖子,大步往前走去。
向二宝摇摇头,还是没心没肺活着好啊,不伤心不生气。
虎子也叹口气,跟着往前走去。
……
回到医馆。
春丫走来埋怨着道,“小琮儿,你怎么跟着人瞎跑的?万一遇到坏人呢。”
李娇娘正和骆诚说着话,她扭头看来,发现向二宝和虎子垂头丧气的,赵琮倒是兴高采烈,她疑惑问道,“二宝,你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在赌坊。”向二宝没好气说道。
骆诚马上黑了脸,“什么?琮儿,虎子,你们去了赌坊?”
“我赢了好多钱。”赵琮从怀里摸出一大把票子,兴冲冲递给骆诚看,又递给李娇娘。
“赢钱?”李娇娘冷笑,“你还真是好儿子,娘缺钱吗?要你赢钱?站好!今天得罚罚你!居然去了赌坊!”
她找了根鸡毛掸子,拿到赵琮的面前晃着,“下回还去吗?”
“娘,真的好多钱呢,你不看看?”
“不看。”李娇娘黑着脸道,她快要被气死了,“赌徒赢再多钱,也是赌徒!这不是好习惯。”
骆诚也冷笑道,“赌钱赢了,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这回赢,下回就会输得更多。输了又想赢回来,万一赢不回来,输得更多,更加想赢。如此恶性循环,将整个人生都耗费在了赌桌上,荒废人生,活得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