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恢复记忆的赵琮,早知晓男女有别。
被女孩盯着看盯着问,他的脸色腾地红了。
飞快将眼神挪开,“我……我……我我……”
他生得相貌俊朗,脸色白净,害羞之下,脸上飞起的红晕格外显眼。
大胆又快言快语的红衣女孩杏子,噗嗤一声笑了,“你个小官人怎么还害羞呢?我只问个名字而已呀,我叫杏子,你叫什么?”
杏子笑着又问道。
赵琮用着很轻的声音说道,“赵琮。”
虎子在酒馆跑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见得比赵琮多,再加上当伙计能练口才和胆子。
他比赵琮胆大。
虎子摸摸后脑勺,咧嘴一笑,“我叫虎子,我和他是邻居。”
杏子笑眯眯又说道,“所以你俩一起跑出来玩,又一起掉河里了?话说,你们是怎么游上岸的?虽然那河不宽,可我记得很深的,你们谁救的谁?”
虎子想了想,好像不是他救的赵琮,是赵琮救的他。
他记得当时吓得大叫时,明明在河中间的,清醒一点时,已经到岸边了。
“唉,惭愧,是他救的我。”虎子叹气。
“不会游泳还去河边玩,下回知道不能随便去了吧?”杏子像个大姐姐一样,训斥着虎子,又看向赵琮。
虎子:“……”小丫头比他还小,居然教训他?
可一想,他还是人家救的呢。
虎子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赵琮这时说道,“我们不是在河边玩时落的水,我们是坐船出行,那船忽然漏水沉了,才落的水。”
大家面面相觑,“船漏水?你们坐的是一只坏船?”
虎子说道,“不是,那船是我家掌柜的,他时常划船回家呢,是好的船。前几天还重新刷过桐油,一早上,我们掌柜还坐着船去过别处,船是好的。”
“既然船是好的,可为何会忽然漏水?”杏子眨着眼,“你们坐船玩的时候,将船弄坏了?”
虎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可不敢弄坏我们掌柜的船,我赔不起不说,他还会打死我的。”
赵琮的眸光微闪,“这么说,船在刘掌柜坐后,出了问题?”
杏子说道,“哎呀,要是你们说的刘掌柜,没有失手弄坏船的话,那就是有人要害你们啊。”
那个戴皮帽子的汉子说道,“要不要报官查一查?”
虎子想到那辆停在河边,又忽然离开的马车。
他惊讶说道,“一定是有人这么干的,我敢打赌!”
赵琮眯了下眼,“虎子,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虎子说道,“小琮儿,你将我送到岸边后,你昏过去了,我却清醒着,我看到附近停着一辆马车,我朝马车喊着救命,可马车却忽然掉头走了,走得还挺快的。你不觉得很古怪吗?”
赵琮薄唇紧抿,眼眸幽沉,一言不发。
“这是谁呀,这么坏呢,大冬天的弄坏他人的船,这落了水,可是会冻死人的。”老妇人摇摇头,冷哼着说道。
赵琮的心头,沉沉的,难道是害他的人,追来了越州城?
他担心医馆里的人,说道,“鞋子没干没关系,走一走路就会干的,就这样吧。”
他又坐到了床沿边,朝两个汉子点了点头,“两位大叔,不必烘了,我们要回去了。”
“这就好了,马上啊。”方脸汉子烘的是赵琮的鞋子。
他取出鞋子中的布包,笑着道,“差不多了呢,再烘一次就好了。”
又烘了一次,鞋子干了八成了。
赵琮急着要回家,他们只好作罢。
穿戴好,赵琮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荷包。
这才想起,他失忆时,骆春丫担心他掉钱,每天只给他几十文钱零花。
他们担心他走丢,要么不出门,出门必有人陪着替他付钱。
所以,他的身上一向没有钱。
赵琮脸色惭愧,朝老妇人拱手说道,“还请阿婆告之名姓地址,我好叫家人前来道谢。”
老妇人笑着道,“不必谢了,不必谢了。救你们俩孩子,要什么谢?我们只是出了几块火炭,两盆热水,那又值得什么?乡下人家,到处都是木材和水,不值钱的。”
说完,她哈哈笑着。
虎子说道,“可还吃了面汤,和姜糖水。”
“全是地里收的做的,也不值钱呢。面粉是地里的麦子磨的,姜是地里长的,糖是地里的甘蔗熬的汁做的。”老妇人笑着道,“好了,知道你们急着回家,我就不留你们了。”
她给两人拢好斗篷,送他们走出屋子。
老妇人叹着气道,“我们这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家穷,没有马车,有一家倒是有辆牛车,但他家几天前走亲戚去了,没法借,只好叫你们顶着风雪走回去了。”
虎子笑道,“我们又不是贵人,走走路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