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受宠若惊说道,“殿下,当天就追回来了。想不到过了这么久,殿下还记着在下的名字。”
赵琮一笑,“呵,要不是本殿下闪身快,你那匹马差点将本殿下踩死了。”
陈捕头讪讪笑着,“那是匹烈马,在下那天刚刚买到手,还没有驯服它,让殿下受了惊,实在是罪过。”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也只惊了一下,没受什么伤。倒是今天的事情……”赵琮指了指地上的李昌,“这人怎么处理?”
李昌傻眼。
普安郡王?
这位是普安郡王赵琮?
麻烦大了,他将郡王骂了!
李昌在地上赶紧着给赵琮赔不是,“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殿下驾临,罪该万死。”
赵琮松开脚,放开他。
李昌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又是一阵行礼问安。
赵琮理也不理。
其他邻居们更是傻眼了,什么?
普安郡王?
哎哟,他们是吃多了掺和李家的事情?
上门来要宅子的,是郡王啊!
赶紧走赶紧走,得罪郡王可就麻烦了。
离着宅子门近的人,马上悄悄溜走了。
其他人也是三三两两往外退。
十来个人,没一会儿,就溜了个干干净净。
在宅子门口守着马车的胡安和虎子,一起大笑道,“喂,你们跑什么呀?郡王殿下又不会打你们?”
一个个跑得更快了。
赵琮轻轻弹了下袖子,淡淡看一眼李昌,问着陈捕头,“这事怎么处理?陈捕头?我带养父母前来收宅子,却发现宅子被人占着。”
“……”
“占着倒还罢了,还拿刀砍,反诬陷我们是强盗土匪,还对孩子恶意教唆,诬陷是我们的问题。”
陈捕头不敢得罪赵琮,但也是个讲原则的人。
他朝赵琮拱了下手,说道,“殿下,在下吃朝廷的饭,理应秉公办事,请容在下问李昌几句话。”
“问吧,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你一问便知。”赵琮淡淡说道。
局势反转,李昌不敢闹了。
李昌的娘子,更加的怂,吓得悄悄往屋子里溜。
他的一双儿女,也早已识趣地闭了嘴,跟着李昌娘子跑进了卧房,收拾东西去了。
瞧这阵势,很有可能被赶走啊。
院中,陈捕头问着李昌,“李郎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宅子究竟是谁的?”
“是……是我大伯送与我爹的,我爹又给了我。”李昌才不会承认,是他们一家子强行住进来的。
这宅子,李家大房也没有住,平时租给其他人住着。
在李大老爷夫妇死后,收的租子被李老太太拿着。
李老太太没来过临安,房子就被李二夫人收回来了,让李昌一家住下了。
而那时候,李娇娘还不到十岁,一个丫头片子而已。
一个小丫头片子,管什么宅子?
就不怕被外人骗走?
李娇娘将房契抖给陈捕头看,“陈捕头,这是这所宅子的房契,我爹娘,可从没有将房子交与其他人看管!李昌是鸠占雀巢,强占我家的房子!”
李昌不服气嚷道,“胡说,就是大伯送与我家的!”
“为什么不将房契也一并给你?为什么房契在我的手里?”李娇娘冷笑。
“大伯忘记了!”李昌大声道,“大伯怎可能将房子给女儿?让你再给外人?”
“外人?你才是外人!你占我家的房子,空口胡编乱造编排我父母,我今天非到衙门里讨说话不可!”李娇娘冷笑,她望向陈捕头,“陈捕头,这案子,衙门里审理吗?”
陈捕头说道,“当然审了,曹府尹看证据,按着证据断案子。李娘子的手里头有证据,府尹大人会将房子判与李娘子的。”
“那么,占着房子不走,强行说房子是他的,会被判什么罪?”李娇娘笑微微问道。
陈捕头没说话,而是望向李昌。
必竟是一起喝过酒的,他得提醒下李昌,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眼下有个郡王帮着李娇娘,李昌哪敢再嚣张?
他咬了咬牙,冷笑道,“罢了罢了,我做这哥哥的,也不是那么小气量的人,房子让与你了。”
说完,他冷哼一声,甩袖走进厢房。
骆诚厌恶得皱眉。
厢房里,有李昌的大声说话声,“娘子,快点收拾东西,将房子腾与五妹妹,免得被人笑着哥哥欺负堂妹。”
“知道了,官人,这不正收拾着吗!”
嚷的声音很大,站在门口的虎子和胡安都听到了。
两人往地上呸了一声。
“不要脸,占着别人的房子,还说让出来!”
有赵琮和陈捕头在,李昌一家子,不敢耽误,三下两下将东西收拾好,搬出了宅子。
连床架桌椅柜子锅盆等物,也全都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