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敢正眼直视他的身躯。

尽管是现在，她也转移了视频。

她立即起身，转身轻语：“好了。”

只听，脚步的细碎声，还有那关上门的咯吱声。她才松了一口气地转身。她下蹲着身子，将刚刚滑落在地板上的西装裤收到了放在浴室门前的竹篮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寄人檐下的感觉。有种被压迫到令人无法喘息的压抑感。

水龙头喷溅而冲洗的声响中，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地由强转为弱，直至关闭。声音的停止，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冲澡完毕。余下的滴答声，是水龙头里剩余的水。细碎的声音，则是他拿浴巾擦拭身子的声音。

伴随的咯吱声，门敞开后，映入眼帘里是他一头湿漉漉，满是水珠的头发。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板上。

“过来……”

他冷冰冰的嗓音瞬间在这安静的夜幕里响起。

声音是格外地清晰。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她的心怦跳得奇快。

只是上前走了几步，她的手便拉到了他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扔过来的浴巾。指着他自己的头发。

“帮我擦干，吹干。”

手里捏着的毛巾有些湿润。她只能认命地上前，在他坐下来之后，靠近他，并将浴巾覆盖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轻轻地擦拭着，搓揉着。直到水珠沥干之后，她放下了浴巾，拿起了吹风机，轻盈地吹拂着他那短发。

就这样，季凉川闭上眼睛，享受着钟恩柔侍候他的滋味。

数分钟，他的短发基本已经吹干。她关上了吹风机的开关。搁放在了一旁。

“干了。”

他紧闭着的眼也睁开了。他拨弄着自己的秀发，很是干爽。站起身来，他往床铺上一斜躺，挥了挥手，示意她：“泡杯咖啡过来。”

钟恩柔听从地走出了卧房。

走出卧房的时候。钟恩柔是松一口气的。憋在卧房里，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恩柔，这个点，你还没休息？”

本来，她都要转身回去休息了。只见儿媳妇从凉川房间里走了出来。

钟恩柔以极其温柔的笑以对：“妈，凉川要一杯咖啡。”

“那臭子，这个时候还喝什么咖啡？都几点了，喝了岂不是会睡不着！”季妈妈望向了墙壁上的时钟，一看都快十点半了。

可，钟恩柔依然笑着，乖乖地去厨房里为季凉川泡了咖啡。她打开厨柜，翻找出来咖啡豆，放入了咖啡磨豆机里现磨，然后泡出了香醇的咖啡来。她自作主张加了几包糖粉。因为，现磨的豆，有些苦，很难入口。但是也纯。只是，对于她而言，经常熬夜或是经常做事情的人，是这样的。

泡好后，她满意地端进去给季凉川喝。

季妈妈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凉川这子还真是有享福的命哪！”摇了摇头，她才转身返回屋里去。

钟恩柔伸手将门一推，心翼翼地端着泡着滚烫的咖啡，缓慢地走向床头柜那里。抵达之后，她将精致的盘搁在了床头柜上。

“你要的咖啡。”

放好后，她站直身板，转移了视线，看着他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随即大怒道：“这是人喝的吗？甜的发腻！”

钟恩柔好看的容颜立即因他的态度而扭曲。

但是一向很会隐藏脾气的她，谦和道，“我一向是这么泡的。若是喝不习惯。你自个儿泡去。”

季凉川眉目一挑，立即杀气腾腾。这个女人竟然敢以这种极大挑衅的口气与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