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悟第一次做说客,碰了一鼻子灰,怏怏不乐地回到宝贤庄。
多尔衮见他回来了,问:“收获如何?”
天悟摇了摇头,叹气说:“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官,竟然这么有骨气。如果大明官员,个个都像他,哪来的内忧外患。”
“正因为朝廷腐败,才给黎民暴动,有了借口;才给外族入侵,有了机会。如果不是这样,大清国哪里敢想取而代之,统治整个中原。”
天悟说:“打打杀杀,奴才从来不怕别人。可让我去说服一个人,奴才却力不从心。”
多尔衮看了看他,用鼓励的口吻说:“怎么?碰到困难,就想打退堂鼓了?做游说工作,才刚刚开始,以后还会遇到更难啃的骨头。我们要想尽办法,迎难而上。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殿下说的是。”
这时,“钻地鼠”查尔罕前来请示:“殿下!我们都来几天了,不能只吃不办事,给我们委派任务吧!”
多尔衮想了想,说:“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分头行动,联络中原武林,为我大清国所用。但要记住,不可骄横自大,中原武林高手,比比皆是。要讲究方式方法,还是以拉拢为主。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想方设法干掉他,也不能留给别人。”
“属下明白。”查尔罕揖手说。
“你们几个,分成三组,自由组合。万一有什么不测,方有胜算的把握。尽量不要单枪匹马,避免吃亏。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去吧!愿你们心想事成。”多尔衮祝福说。
“钻地鼠”退出后,多尔衮又对天悟说:“我在此有些日子了,身体也恢复了差不多。我还有其他任务,不日即使离开。这里的事,就按我说的去做,绝对错不了。”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佟灵芝。
“灵芝姑娘回来了吗?”多尔衮问。
“不知死哪里去了,至今未归。”
多尔衮苦笑地摇了摇头,说:“看来,我们没有缘分。此事就此打住,佟大爷也不必记在心上。”
再说,自从欧阳德师徒离开后,佟灵芝也告别回宝贤庄。避世洞又剩下了崔嵬和女徒弟卓凤。
一日,卓凤说:“师傅!有一件事积压在徒儿的心里很久了,一直想开口,却开不了口。”
“什么事?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不知当问不当问。如果问了,又怕师傅生气。”
“问吧!师傅保证不生气。”崔嵬诚恳地说。
卓凤说:“自从徒儿拜您为师,就发现您只有一个人。也没有听您说过老婆呀,家庭呀什么的。难道师傅从年轻到现在,一直独身吗?”
崔嵬见问,苦笑了一下,说:“师傅的本名,叫崔玉龙。年轻的时候,师傅也结过婚。我的老婆叫何淡云,比我大一岁。当时的她,长得不知有多漂亮。结婚一年后,我们的宝宝诞生了,长得白白胖胖的,多惹人喜爱。”
“男的,还是女的?”卓凤插话问。
“当然是男的。”
“后来呢?”卓凤可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们给他取名为崔安,就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可是,才长到一岁多,崔安还不会讲话。一次,天上下着大雨。这该死的雨,一下就是几个时辰。我们住的茅屋落雨了,夫妻俩赶忙出去修理。修好后,回到屋里,却发现儿子不见了。我老婆哭呀闹呀!我们赶快冒雨去寻找。
可是,找遍了十里八乡,没有发现儿子的身影。自此,老婆天天哭闹,没完没了。可我虽然伤心,只是在心里。我劝她不要伤心,哭坏了身体可不好。后来,她怪我没有保护好儿子,便不辞而别,离开了我。至今,不知是死是活。”
卓凤听说,也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崔嵬继续说:“老婆走了,我也心灰意冷,便上了武当山学艺。在江湖中闯荡几十年,也闯出了一点名气。在京城的刘四,便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徒弟。”
“师傅!你相信崔安还在世上吗?”
“凭我的感觉,他一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假如您想找他,您怎么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