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栋!你个混蛋!把你的刀给老子放下!”
因为驸马爷愤怒的咆哮声,抡起的大刀黯然垂落,被怒斥的人一脸不服气的看着驸马爷,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看见鱼恩走过来,大家急忙躬身见礼:“总管……”
看见他们手中寒光闪闪的大刀,想着自己要是晚来一步的后果,驸马爷的怒火瞬间喷发。他再也顾不得礼数,直接怒气冲冲的咆哮:“王维栋!是哪个混蛋让你们杀俘?”
吐蕃人撤退的虽然很果断,但是难免会有些伤兵跟不上节奏,这些人既变成了义勇军的俘虏,也变成王维栋屠刀下的亡魂。
王维栋并没有因为驸马爷的怒火而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反而一脸正『色』的回答:“他们并非俘虏,某只是在杀敌!”
他是跟着鱼恩征讨回鹘的老兵,知道这些俘虏落到鱼恩手里,肯定不会被处死。这位牙兵队长,和所有大唐人一样,都对吐蕃人恨之入骨,怎能就这么让这些吐蕃伤兵逃过一劫?
所以他不承认这些人是俘虏,这样也就不构成杀俘的罪过,屠刀挥舞起来,也就更加心安理得。
本来暴跳如雷的驸马爷,听到他这个回答差点没被气死,马上质问:“他们已经束手待毙,任由尔等捆束怎能不算俘虏?”
王维栋并没有回答驸马爷的问题,反而一脸正气炳然的反问他一个问题:“敢问驸马爷,他们不该杀?”
声音里没有丝毫愧疚,没有丝毫怯懦,虽然因为身份的悬殊,里面会有些恭敬,但那也仅仅是有恭敬而已。如果不看这些恭敬,那王维栋这番话也是质问。
“该杀!”
回答的人并不是鱼恩,而是闻讯赶来的李牧。
这声回答虽然很突兀,但是并不让鱼恩意外。他知道李牧与陇右的风风雨雨,也就能理解他对吐蕃人的杀意。
可惜经过现代道德观洗礼的人,对有些事情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是李牧也不能改变。他马上咬着牙说:“杀俘不祥!”
在很多事情上两人都有共同语言,在杀俘虏这件事上有岂会没有?只是一瞬间,李牧就明白气糊涂的驸马爷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可是他并没有辩解,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这些人为祸大唐,欺压百姓,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足下要杀他们牧并不拦着。只是足下今天杀了他们,无异于断了吐蕃人的活路,告诉他们投降也是死,他们唯有以死相抗一途。到时候,我大唐少不得又要多付出许多将士……”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驸马爷打断:“攻城掠地很容易,如果你想杀人,本宫可以带着你一直打到天边,让你的刀尝尽异族鲜血。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想打下一块土地很容易,想要守住一块土地却很难。杀俘只会增加两国之间的仇恨,平添敌人抵抗的决心。就算敌人现在不敌你手里的刀,可是你能保持手里的刀始终锋利么?一旦你有所懈怠,仇恨便会变成熊熊烈火,烧不死你也会让你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