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态紧急,见到李德裕后,两人也没有寒暄,直接开始谈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了解事情的经过后,鱼恩马上问了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圣上是什么意思?”
臣终究是臣,君始终是君。无论别人耍什么阴谋阳谋,一切还要看唐武宗的意思。对手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不是为了让皇帝转变?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想法。
“圣上并未反对,也没有赞同,只是问我,他是不是在穷兵黩武。”
回答的声音满是苦涩,回答的人一脸的无奈。因为相爷知道,曾经相识相知的两个人,曾经坦诚相见的君臣,因为这件事出现了一丝丝裂痕。
这倒不是唐武宗的耳根子软,只是因为无论怎样坚挺的皇帝,只要他不是暴君,只要他没有膨胀到自大的地步,那么当他面对所有人质疑的时候,他肯定会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唐武宗现在就是在扪心自问,这种时候李德裕再劝说,非但不会坚定他的信心,反而会让他产生更深的怀疑,加深两人之间的裂痕。也正是因为这样,相爷才会这么焦急,才会这么惊恐。
鱼恩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接着问了个自己更关心的问题。
“圣上就没有对杞王或者兖王说什么?”
“圣上只是夸赞兖王仁孝,并未再说其它。”
听到这句话,鱼恩松了一口气,心里千钧重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嘴角也开始挂上似有似无的笑意。因为他从这句话中听出,对手虽然算尽人心,但还是棋差一招,而且还是那最重要的一招。
嘴角微微上扬,用最自信的语气说:“相爷切莫着急,此事大有可为。”
听到这句话,大喜过望的李德裕,马上焦急的问:“驸马何出此言?”
“因为圣上并没有入瓮。”回答的声音干脆利落,信心十足。
见他这样,李德裕心中大定,开始恢复他那处变不惊的模样,做洗耳恭听状求教道:“愿闻其详。”
“首先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坑,有人为杞王,为相爷你,为陛下,甚至整个大唐挖的坑。”
“挖这个坑可是一石四鸟的妙计。既可以成就兖王的名声,又可以打击杞王,还能让陛下对相爷产生质疑。最重要的还是最后一条,那就是帮刘禛解决当下的困境。”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掉进坑里,唯独圣上只掉进来一半,另一半还在努力往外爬。”
闻言李德裕先是一愣,随后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