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真的奇怪呢?按理说,既然是喜宴,总会热闹一些,贪杯也是理所当然的,可今天的宾客却是一点都不闹,匆匆的吃过饭,便纷纷离开了。”装点一新的婚房内,褒允坐在梳妆镜前颇有些不舍得的除去霞帔凤冠,嘴上却是念念有词道。
展白轻柔的走到褒允的背后,随口敷衍道,“或许是怕扰了这良辰美景吧。”
这种时候,展白自然不会告诉褒允真相。总不能说,那些宾客还要赶另外一个场子,只不过,不是喜宴而是丧宴吧?
要怪就只能怪那些湖匪,实在太不识时务了。这个时候,那边估计已经交上火了吧。
展白暗想着目光不由的向着边戍卫所在的方向瞥了眼。
褒允原本就不过是随口一问,便没有深究,反倒是感觉到肩头搭上的一双手掌,娇躯不由的一颤。
“哥哥……”
“也不知道这样的婚礼,比之前世穿着婚纱走着红毯身立教堂的婚礼哪个更让你欢喜?”展白身子一矮,脑袋已经轻靠在褒允的肩头,望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将两人一同框住,嘴角莫名的噙上了一抹微笑。
“只要嫁的是哥哥,哪种我都喜欢。”褒允露出一抹顽皮的倔强。
“不过,既然是新婚,总要有戒指的。好在,刚刚我得了些江山印,明日就寻些能工巧匠为你打造一个中看也中用的法宝。”展白笑道。
“哥哥,用不着如此奢费的,只要你的心意在,哪怕是凡铁,我也会视若珍宝的。更何况,我已经有法宝了。”褒允显然知道江山印的珍贵,急忙劝说道,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还特意的将左手拿到了展白的面前。
微微的掀开衣袖,露出一小截白嫩的手臂,而在手腕处赫然戴着一个晶莹剔透如同翡翠的手镯。
“哦,这是法宝?”展白还是第一次看到此物,不由来了兴趣。
“嗯,只是……”说到这,褒允却是欲言又止,显得难以启口。
“这莫不是那魏王送你的定亲信物吧?”展白以玩笑的口气笑道。
“这……倒不是,这是祖父送的,不过应该跟那魏王也脱不了干系。”看来褒允也并不傻,隐约中已经猜测了这手镯的来历。
“呵呵,管他谁送的,不要白不要。有便宜不占才是傻瓜呢。”为了打消褒允心中的忐忑,展白故意摆出无赖的模样。
“哥哥,你对我真好。”果然,褒允心中大喜,身子不由的向后靠了靠,倚在了展白的怀中。
“时间不早了,夫人,要不……咱们就寝吧?”展白突然露出一抹坏笑,不等褒允回应,便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大步流星的向着床榻走去。
……
三百精锐的世子六率、暗剑阁弟子加上这几天归附公子隽的乡绅力量,对付一千名毫无战意的乌合之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徽池湖匪便全军覆没,肥秃龙等几个当家首领也被暗剑阁弟子诛杀。
至此,这场闹剧便告结束,可对于公子隽而言,战斗却还没有结束,下一个目标赫然是对面营寨中的边戍卫。
对于边戍卫,当然不能像徽池湖匪那般赶尽杀绝。
怀柔,拉拢,然后一口吞下,并入世子六率。
这是从一开始,公子隽跟展白便已经定下的策略。
当然,若是有人不识时务的话,那么很抱歉,世子手中的利刃也是会杀人的。
“此地乃军事要地,来人止步。”
边戍卫的营寨门口,一队哨兵神色紧张的喝止住前方一队足有百人的军阵,与此同时,早有人偷偷的溜回营寨,向副将们禀告去了。
“前去禀告你们家将军,就说楚国世子隽前来视察军情。”公子隽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对那一队哨兵朗声说道。
“楚国……世子?!”哨兵一愣,显然有些意外,但言语之中,却没有太多的尊敬。
因为吴起的变法,使得楚国军、政分家,军人不问政治,久而久之,即便是最普通的兵丁,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也少了敬畏,对此,公子隽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还不去通报你们家将军?”
“敢问世子,刚才对面的混战可是因您而起?”哨兵中的队正反应过来后,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边戍卫此时的营寨距离徽池湖匪原本就不过十里,这么近的距离,如何察觉不到彼此的动静。
只是因为天色黑暗,四位副将生怕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几番权衡,最终并没有出兵,反而更加紧了巡逻守卫,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有了这队正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