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男子面若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似涂脂,长身玉立,端得一副风采高雅的浊世佳公子,说一句风流倜傥也是毫不为过。
只是于他那潘安般的容貌相比,其声音虽然也很是清朗,但说的话却是雅俗相杂,颇有些不伦不类。
“兄台是……”既然有陌生客人在,展白也正好寻了个台阶,暂时将目光从清婳的身上移开。
“俺姓朱,名刚鬣。”
“朱刚鬣?!”展白看似重复了一句,但嘴角却依然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番。
是巧合,还是这货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猪八戒?!
若两者真是一人的话,可就实在太毁人三观了。至少展白实在难以将面前这副俊朗到让他都有些嫉妒的面孔与猪头联系在一起。
“此乃拙荆,练霓。”朱刚鬣拉着身旁的丽人长身而起,倒是颇懂得礼数的向展白一揖,同时将身旁的女子做了介绍。
“幸会,在下展白。”展白回礼。
“呵呵,俺省得,这一路之上,你的名字都快听出老茧来了。”朱刚鬣大笑一声,“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哪,展兄这处处留情的风流劲,倒是让俺老朱自愧不如啊。”
也不知是真心叹服还是别有用心的嘲讽,展白很有自觉的当做没有听到,却是不着痕迹的转头望向跟随自己而来的琴音,“宁小凝呢?”
“这……先生我也不知道,刚才她还在呢。”琴音也在纳闷呢。
“宁姑娘说呆在这里烦闷,就自顾着出去闲逛去了。”这朱刚鬣倒是热心,话匣子一开,颇有收不住之势。
“多谢朱兄提醒,大家都快坐吧。”展白作为这里的主人,自然不好舍弃这满屋子的人去寻宁小凝了。
等众人全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展白也坐到了主位,先是向琴音投去了一个隐秘的眼神。
琴音会意,悄悄的退了出去,自然是去寻宁小凝了。
“朱兄可是宁小凝的朋友?”
毕竟是头一回见面,展白自然将目光投注在那朱刚鬣的身上,而且他心中也确实有着不少的疑惑,想要从中旁敲侧击一番。
“这真正说起来,俺老朱跟宁姑娘倒也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朱刚鬣并没有隐瞒,当即就将认识宁小凝的过程简单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其中倒是有着清婳的功劳。
据朱刚鬣所说,他原本携着新婚的妻子外出游历,却巧合的遇到了清婳。
当时清婳离家出走,借着从聂凝霜那打听来的消息,准备一路寻到剑阁所在,却不料迷了方向,反其道而行之,最后于一处荒野中遇到了一伙占山为王的小伙盗匪。
那盗匪的修为倒也不高,不过刚刚过了太玄之境,手底下的喽喽也不过三十几人,往日都是靠着劫掠小型的商旅过活,倒也养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领,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劫什么样的人万万碰不得。
那一日,这伙盗匪白白的守在荒郊野外一整天,却是毫无所获,就在失望的收兵回营时遇到了孤身一人的清婳。
当时,那盗匪头子就为清婳那花蕾初绽的俏丽模样惊为天人,又见不过是一修为低微的修士,便起了歹意,想着掳回山去做个压寨夫人。
熟料,清婳的修为虽然不高,但因为出身药灵谷的缘故,此次出门倒也全无准备,至少身上就带着不少特意研制出的毒药。
清婳心善,不经世事,所以她说携带的毒药倒也不甚歹毒,最多让人吃些苦头,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于是,三名奉命前来捉拿她的盗匪喽喽就吃了不小的亏,连带着也给了清婳逃离的机会。
那盗匪头头虽然吃了个小亏,可哪里又甘心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自然是穷追不色。因为双方修为的差距不小,清婳仅仅逃出不过十里就被拦了下来。
毒药虽然有用,可毕竟是小道,出其不意或许还有些用处,可当对方有了防备后,就没有太多的用了。
眼看清婳就要被这伙盗匪掳掠,却是不巧正好遇到了这朱刚鬣夫妇。
“还是拙荆心善,实在看不得这小姑娘受欺,俺老朱才出了手,将她救下。”朱刚鬣说道,“后来在听说这小姑娘的经历后,见她无依无靠,就带在了身边,一直到了缥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