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一切重归平静之后,耶律上奇哪里还往日的威风,全身的盔甲寸寸破裂,爬满了皲裂的纹理,只需稍稍一用力,就仿佛会随时脱落一般。
头盔已经掉了,披散的华发凌乱的飘扬,苍白而又苍老的脸上更是布满了血污,勉强的浮于半空之上,却是掩饰不住如同破败的风箱所发出的喘息之声。
“咳咳……”耶律上奇似乎想要说话,可是一张口,却是牵扯了肺腑,重咳下血水再次从牙关喷涌而出。
反观另外一边,聂小凡心头却没有一丝的喜色,面具下的脸上更是布满了凝重。
这耶律上奇不愧是真太古之境巅峰的修为,受到如此打击,竟然还能屹立不倒。
“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容易了。”聂小凡低喃的叹息了一声。
“咳咳……你真的很该死,而且,本帅发誓,今天必将你剥皮抽筋……咳咳!!!”终于,勉强压下肺腑的内伤,耶律上奇满怀着羞辱的怒声道。
多少年了,耶律上奇甚至已经想不起,上一次受如此重伤是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身为大将军,位高权重,又是在上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竟然被人打的如此狼狈,这让他如何还能保持往日的谨慎冷静。
呼!!!
“你是不是很怀疑本帅的决心?”似乎看出了聂小凡心中的不以为然,耶律上奇一边说着,佝偻的身材慢慢的挺直,“不得不说,你的剑意很厉害,只可惜……只可惜你的剑……太弱了。”
似乎为了印证耶律上奇的话,聂小凡手中的长剑应声而碎。
这一变故,饶是聂小凡早已练就了铁石般的神经,全身还是不由的一颤。
怎么会如此?
这柄剑可是……
“说起来,能够挡下我这金锏百次的敲打才碎,你的这柄剑也算是不错了。只可惜,凡铁依旧是凡铁,而本帅的金锏却是不折不扣的法宝。”耶律上奇的话解开了聂小凡心头的疑惑。
倒不是所有的法宝都能轻易的敲断非法宝的兵器,只是作为锏,原本就有碎兵的特性而已。
“外物罢了,难道你觉得就凭借一个法宝,就能杀了我么?”聂小凡强忍住心痛,脸上依旧扯出一抹嘲讽。
“果然是个下里巴人,看来你对法宝根本没有一丝的了解啊。罢了,那么就用你的性命来上这最后一课吧。”耶律上奇狰狞的脸上扯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再无多言下,手中的金锏猛然放射出夺目的光华。
“去。”一声暴喝,耶律上奇突然撒手,原本握于掌心的金锏顿时化作一道金光,直向聂小凡射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速度,仿佛早已经忽略了两人间相隔的近十丈距离。
聂小凡只看到耶律上奇撒手,再然后金光已经到了自己的脑门之上,所掀起的猎猎寒风更是将聂小凡脸上的皮肉吹出道道褶皱。
快到连思维都跟不上,又如何去挡,又如何去躲?
聂小凡完全相信,一旦这金光砸到自己的脑门上,必定是脑浆迸裂的下场,甚至刚刚凝聚成行的紫府也绝对难以保全。
“这便是法宝么?”电光火石间,聂小凡脑海中诡异的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锵、乒!!!
几乎在其聂小凡思维刚刚涌动之时,一道金戈相击的铿锵之声便在其眉心出炸响,而若是仔细分辨的话,在金戈相击之声的前面似乎还有着一声剑鸣。
咔嚓!!!
紧接着便是牙齿压碎冰块一般的声音。
包覆的金光无声破碎,最终露出了一柄只剩下四分之三长短的金锏,至于剩下的四分之一却是诡异的消失了,而在金锏的面前这多出一柄不足二尺的短剑。
“军师,看来最终还是要靠你啊。”望着咫尺之遥的短剑,聂小凡眼眸中复杂之色一闪而逝,“耶律上奇,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