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满脸浅笑骤然顿住,脑袋一瞬间抽抽的疼,一抹踏不到实际的焦然突的在心底烧灼。
也是在瞧见了脚下这一行行隐约的字了,她才乍地想起来的。这瞎眼的短短几天,她竟是就把那现实中的那些人,那些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就仿佛她从一开始就是此间之人,不记得‘回家’,更不记得如何破境……
那厢月羲本就没真的睡着,眼下寐眼又在夕阳余烬里浸了一晌,终是睁了眼,枕着臂又仰头往后瞧。
打算提醒崽子到点和他一起回木屋里了。
却没想,仰头往后一瞧,入眸的却是那小姑娘抱着脑袋蹲在草丛里。
男人不由一愣,继而倏然的撤手坐起身,再一撑地站起身。眸光清浅,抬脚朝崽子走了两步,眉间不由一拢:
“你怎么了?”
或雨闻言滞怔着压着太阳穴抬头看他,眸光一动,却是乍地站起了身。
微抿了抿唇间却是轻松的浅笑了笑:
“没什么……”
说着,自己就先主动的抬脚朝他走了,月羲虽觉得有一丝不对,却也没想太多。
清冷眸光在姑娘身上微顿着打量一番便撤了回去,下一瞬却是转身背对着她的,倒是没继续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时辰不早了,该回屋了……”
或雨浅浅的应了声,眸光却是轻晃,落在其身上流转了一圈,复又微侧了侧脑袋,看了眼身后被她掩了写了字的地方。
拳头又蜷紧,很快的又转回头,眸光落在前方那挡了大半夕阳余烬的身影。
浅浅定了一瞬,继而又抬脚跟上他的脚步。
——
回了屋,或雨也没和月羲一起待很久,大概是白天里盹了一觉的缘故。
到了晚上崽子也不意外的失了眠,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辗转约摸一个时辰,或雨终是忍不住掀被坐起了身。
胳膊一抬,却是心烦气躁的抬手把自己的衣裙外衬给脱了,倒床盖被又是闭上眼数起了羊。
又这般数着羊又过了半个时辰,姑娘总算是按捺不住了,虽不知眼下时辰。
却还是一翻身坐起,又把衣服穿了回身,又找了件外袍披上。跟着和做贼没差的,轻手轻脚的掀了帘布从偏屋里摸出来。
哪怕眼睛不是完全恢复,却还是一抬眼就瞧见了那静静窝在自己角落熟睡着的月羲。
姑娘随即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撇头看着那人面色纠结了晌,最后还是忍不住想法,拔脚朝那人走去。
前有月羲半夜偷看崽子睡觉,后有崽半夜失眠,同样也偷看某人睡觉。
倒是没那人胆大,却只敢凑颗脑袋望了望风,在瞅见人连睡觉也正经的不行时,姑娘忍不住摇着头在心底啧啧两声。
这睡姿也太标准了……
正正经经的平躺着,就连手也是规矩的放在身体两侧。
姑娘定定瞧了半晌,却是乍地想起了大佬,却是也和‘这人’也差不多的,好像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坐???
姑娘摸着下巴望着人细细琢磨了阵,终是失了兴趣的怂怂肩转身悄然的往门口去了。
开门时门板的咯吱也吓的崽子心里捏了个紧的,赶忙担心的抬头瞟了眼那旁睡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