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琼不止是打过一次胎,而是接连做了三次人流。从我那年走了以后算起,当年年底一次,第二年三月份一次,同年七月份又是一次……汪琼在村里的名声早就烂了。”
“等等!”虎平涛打断他的话,疑惑地问:“照理说,做人流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光彩,必须瞒着熟人。可你家里对汪琼三次手术时间了如指掌,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谢安国解释:“主要是汪琼第一次做人流的时候没去医院。当时做人流可不像现在这样简单,去医院买个病历本,花钱就行。以前得有村上开证明,乡上卫生所还做不了,至少也得是区级的妇幼保健院。汪琼弄不到证明,肚子又大了,实在没办法,只能从外村找了个接生婆,私底下做了。”
顾德伟对此也有自己的想法,问:“既然瞒不住,汪琼为什么不把孩子生下来?算算时间,她的头胎就算不是你的,也可以推到你身上,这样就减免了责任和麻烦。”
谢安国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有过同样的念头。可后来才知道,在我之前,汪琼就跟别人好上了。其实她不愿意跟我相亲,只是被家里逼着实在没办法才跟我见面。相亲以后她对我印象不错,就跟以前的对象分了。可那个人经常过来找她,好几次都脱了汪琼的衣服,就差最后一步了。”
“汪琼不敢跟他做那种事情,毕竟以前村里的风气跟现在不一样,婚前要是破了身子,那是要被所有人活活骂死的。后来汪琼跟我去民政局领证,开房以后很主动,就是为了先过我这关。等我回了部队,她就跟那男的私底下来往,一个星期得有好几次。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想不怀孕都难。”
虎平涛眉头皱得更深了:“老谢,照你这么说,汪琼胆子真的很大啊!你当时可是现役军人,她这样在面乱搞,还有她那个前男友,明摆着是破坏军婚啊!”
谢安国脸上显出怒意:“我当然知道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我回家拿了结婚证,就跑到汪家,找到汪琼,让她跟着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除了离婚,我还让她把那个狗男人的名字说出来。我要去法院告这对狗男女,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可汪琼说什么都不承认,嚷嚷着她没做过。”
虎平涛冷冷地说:“反正就是死不认账,一直抵赖?”
谢安国道:“她认不认的不重要,反正全村都知道了。这种事情真的假不了,别人也不可能往她脸上抹黑。汪琼跟我其实就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受不了两地分居的这种生活。我估摸着她早就想跟我离婚,可事到临头,她怕了,也不敢面对我。”
“后来有人给她哥哥报信,赶紧跑回家,低声下气的求我,转过身就骂汪琼,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后来她父母也跪在地上求我,说一定会好好管教汪琼……唉,说起来都怪我,如果那天狠狠心,拉着汪琼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就没有后面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看着他们一大家子人都在,心里一软,想着总得给老人面子,就没理汪琼,转身回家。”
“那几天我心烦意乱,后来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离婚。毕竟汪琼这女人要不得,守不住家。就算现在谈好了她愿意悔改,可时间长了说不定又会再犯。而且我娘也说了,这女的人流手术做太多会影响身体,以后恐怕连生孩子都成问题。汪琼这方面毫无顾忌,一看就是在那方面需求强烈。照这么下去,结婚成家生孩子,我跟她在一起是自讨苦吃,还不如现在趁早离了。”
“后来我又去了汪琼家一次,可她咬死了就是不愿意……结婚离婚,不是单方面的。就算我是现役军人,她故意破坏婚姻,离婚也需要时间。于是我就向她和她家里的人表明态度,然后回部队了。”
“过了半个月,汪琼来部队找我。她口口声声说是不能没有我,要挽回这段感情,还说以后就一门心思跟我过日子。但她之前的做法让我很伤心,对她也没了任何想法,所以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听,我铁了心的要离婚。”
“后来汪琼找到指导员,还为这事儿找到团里,希望领导能劝劝我。起初,指导员和领导不知道内情,都劝我大人有大量,以家庭为重。后来听我把事情说开,知道汪琼在家里的所作所为,一个个都恼了。就连团政委,我的老上级都说:这种女人要不得。”
“指导员找汪琼谈了一次,汪琼很快知道了婚内搞外遇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我还是军官,如果真把我惹恼了,别说是她那个情人,就连汪琼自己也得进监狱。”
“她怕了,同意离婚。”
听到这里,虎平涛问:“你们是在部队上办的手续?”
“是的。”谢安国回答:“当时包括我在内,谁都没多想,只觉得事情到此为止,以后我和汪琼再不会有什么瓜葛。”
“后来呢?”虎平涛点起一支烟。
“后来……”谢安国长叹一声:“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汪琼不是一般人啊!她离开部队回到村里,逢人便说:她跟我和好了,在部队上办了婚礼,首长战士的来了好多人,她跟我喝过交杯酒,入了洞房,部队上所有人都是见证。”
顾德伟惊讶地张大嘴“啊”了一声:“还有这种操作?”
“所以我才说,她不是普通人。”谢安国情绪低落:“以前没有手机,通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要打电话必须得去城里电信局,而且长途花费很贵。家里人舍不得花钱,只好任由汪琼摆弄。从那天起,她就以我媳妇的身份自居,大模大样住进我家里。”
“当时也有人怀疑过,可汪琼毕竟跟我领了证,夫妻吵架也是常事,吵过打过以后又继续生活,男人女人在外面出轨的先例也有……反正一段时间过后,大家都觉得正常,我爹娘也觉得只要汪琼收敛心思,好好跟我过日子就行。”
“过了三个月,我写信回家。我在信里说了跟汪琼离婚的事情。我爹娘看了信,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汪琼住进家里每天白吃白喝,还不停地拿东西往娘家补贴。我爸找到汪琼,拿出我的信,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谢安国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客厅门口,抬手指着大门:“以前我家是个院子,门在那边,白天的时候都开着,家里养着两条狗,来了生人狗就叫。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熟门熟路的谁也不会想着去别人家里偷东西,所以都是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把门关上。”
“我听我爸说,那天大门敞开着,就这样跟汪琼对质。汪琼起初被臊得不行,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也凑近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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