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联合起来诓我是吧?”谢俊波恶狠狠地嚷道:“我就是不走,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董事长脸色再次变得阴沉:“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们?我是看在大家朋友一场,才告诉你这些。没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让人跟着你,让你吃不好,睡不稳,如果离开家出门,说不定就遇到什么事了。”
房地产公司从来就不缺捣乱的人。
二十四小时派人守在你家门口,随时拉下电闸。你在家里永无宁日,负责拉闸的人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出来把闸扣上,恢复供电,他还会对你笑嘻嘻的……总之就是这样来来回回搞拉锯战,把你惹怒,看着你打电话报警,对方转身走人。
警察来了也没办法。
回头,换个人继续。
断水也很简单,你家楼上的输水闸门随时会被人关闭,也是同样的做法。
花个十几二十万,公司里做这种事的人一抓一大把。
谢俊波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他是公司副总,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只是从未想过,有一天,同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我去死啊……”他双眼无神,喃喃自语。
“我们可没逼你!”董事长叹了口气,走到近前,认真地说:“你干嘛要去招惹苏小琳?她丈夫是警察,是警察啊!你以为这世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我就是当兵人出身。你想想,要是没有军队和警察,能有这么安全的社会环境吗?否则你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
“你现在有钱了,了不得了,连人家老婆都不放过,你说你这都干的什么事啊!”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骂你也没用。我言尽于此,你自己选择。最后劝你一句话:别以为你是多了不起的人物,比你强的大有人在。遵纪守法,别在惹事。这次人家只让你在拘留所呆了几天,已经是手下留情。要是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住你!”
……
陈英联合另外几名团长发动兵变,杀死了武清程。
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叛乱。多达数千名士兵对司令部进行合围,面对多达数倍的兵力优势,武清程的警卫营防线崩溃,超过两百人投降。
武清程的尸体被装在临时赶制的棺材里,等到两天后,暹罗、缅国、北方邻国等相关的人员赶到,尸体已经腐烂,臭不可闻。
陈英同样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继承了武清程“将军”的封号,下令各部队扼守山头关卡,在司令部外面新开辟一片空地作为直升机降落场,然后坐等着各方贵客上门。
山里这种野人一般的日子,陈英是实在过不下去了。
可他不愿意离开,毕竟这里是根据地,对他来说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各方会谈,核心围绕着替代种植与经济合作。总之一句话:我可以不种罂粟,但你们必须开出令我满意的条件。
武装割据主要条款主要是针对暹罗人:确保“北方治安军”的合法地位,由暹罗政府给予番号,按年度拨付军饷和各种物资。作为回报,晋升为将军的陈英承认暹罗政府合法性,确保军队收编工作正常完成。
缅国方面的条款与暹罗差不多,区别在于具体数量的多少。
北方邻国是替代种植计划的主要营运方。通水、通电、通路……所有工程均由暹罗和缅国各自承担一部分,北方邻国出资比例最大,获得二十年经营权,以及到期后继续商谈经营的优先保障权。
玉米、咖啡、热带水果,以及各种经济作物……我们包购包销。从签订协议的那天开始,我们就不再是敌人,而是互相合作,互助互信的朋友。
陈英是个合格的军官,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在这方面,吴艳辉就做的很好。他负责对外谈判,也是合作计划的重要促成人。
双方达成协议之后,当然少不了一场丰盛的晚宴。
陈英很高兴,他的要求几乎全部得到满足:“北方治安军”编制不变,山里的村落与民众现状不变。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掌权者。与专横独断的武清程不同,各方都很看好陈英,因为他更容易打交道,态度也更温和。
就在达成协议的当天,陈英下令各部队铲除罂粟种植区。作为回报,他得到了来自三国提供的一大批生活物资。
吴艳辉兴致很高,他喝了很多酒,搂着虎平涛坐在角落里,低声笑问:“阿明,你是他们的人吧?”
他指的是北方邻国。
虎平涛没有承认,笑着回答:“辉哥,您想多了。我和你一样,是安南人。”
没有得到上级允许,他永远不可能自曝身份。
吴艳辉对此不屑一顾:“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聪明的安南人。好了好了,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其实你第一次跟我喝酒,说起这事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他们的人。”
“阿明你年轻,我不知道你对以前的那些事情是什么看法。说真的,我不喜欢打仗。咱们安南与中国,以前是好朋友,***和太祖,那都是很亲近的关系。可后来……唉,要怪就怪上面那些家伙,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中国很强啊!这些年我是亲眼看着的,从山外进来的很多消息都表明中国人越来越有钱。如果不是确信了这一点,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签订协议。”
虎平涛脸上洋溢着微笑,心里却保持警惕:“辉哥您得算笔账。种罂粟的确收益大,可是山里所有的东西必须从外面运进来。军火就不说了,光是布料和盐,每年的开销就很大,更不要说是暹罗人守着路口,每次运货进来都要额外花钱。这一来一往,真正是入不敷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