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水从手腕处浇过,火烧似得感觉袭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身体,不让她颤抖。
关好水阀,俞郁抬着已经冒起水泡的手腕往外走,正好看见卫翎从楼上下来。
男生好像没看见她一样,从她身边走过。
俞郁赶紧叫住他:“卫翎——”
卫翎脚步一顿,回头不解的看着她。
她端着手腕走到他面前,眼眶红红的,声音有些委屈,“你看。”
其实她真有些委屈了,程泽现实世界不明不白多了一个女朋友,跟着她来了这些世界又不说明白……
卫翎的视线低下来,落在她的手腕处,几秒后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接着道:“我看没有用啊,你得去看医生。”
语毕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就走了。
靠!
俞郁一口脏话憋在嘴里,要不是现在还要保持形象,不能让卫翎彻底烦她,她一定敲开卫翎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难道没有人教过他要怜香惜玉吗?就算他们不熟,可是她之前也扶过他去医务室吧?
而且原主在的时候,她烫伤了,原男主像变戏法似的眨眼间就治愈了她的烫伤。
现在,这个套着卫翎壳子的程泽大猪蹄子,不但一点担心都没有,还直接无视掉了。
俞郁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难道是程泽穿过来之后,两个人算是刚认识,关系还不深?
可是原世界里,也是男主转校来的第二天啊!他不还是对女主那么好。
果然,甜甜的恋爱都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
这其中有什么事情是女主做了,而她没有做的呢?
俞郁想了半晌,忽然想起来了,她的小笼包还没送呢。
是不是她送完小笼包,他才会注意到她,然后才会接受她?
俞郁虽然觉得有点气馁,但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可是她忘了,她不是真正的池影乔,程泽也不是真正卫翎,所以怎么可能是因为小笼包没有送出去呢?
其实这样的道理她未必真的想不明白。只是这个世界一一不在,她只有程泽一个认识的人,只有程泽回和她一样不属于这里,所以她只能想尽办法,缩短两个人熟悉的时间。
她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校医室,想到卫翎吸血鬼自带的疗伤方法,到底还是忍着疼没去。
等明天早上她送过包子了,他大概就会给她治伤了。
卫翎回到教室的时候,俞郁还没回去。
吕华倒是早就回来了,正用球衣擦他的满脑袋汗,看见卫翎问道:“你的腿怎么样?”
“没事了。”卫翎淡淡的声音回道。
吕华等汗水落的差不多了,看见前座的位置空着,一边凑近卫翎一边问:“哎,看见池影乔了吗?”
卫翎摇了摇头:“没有。”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补上一句,“怎么了?你……找她有事情?”
吕华嘿嘿笑了说:“哎,你有没有发现她有点漂亮?”
卫翎刚拿出本书来,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微妙,“你什么意思?”
可吕华没有发觉,人仍旧继续笑嘻嘻的说道:“哎,同桌,你有女朋友吗?”
卫翎回答的很快,却丝毫不含糊,“有。”
“卧槽。”吕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有女朋友?”
卫翎淡淡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吕华讪笑了一下,不肯随便放过他,继续拉着他问:“哎,你说说你是怎么追的,给哥们取取经。”
卫翎神情冷淡,却有傲娇之色,“她追的我。”
吕华:“……”
沉默了半晌,他到底没忍住又说:“哎,你看兄弟我追……”
说着,他用下巴点了点一下前边还空着的座位,“她,怎么样?”
“池影乔吗?”卫翎眼底意味不明,终于有了些情绪。
“对啊,开学这些天,我观察了一下,她可以说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了。追她的人估计不少,我正好近水楼台,怎么着也得试试。”
卫翎疏淡地发表观点,“你们不合适。”
吕华自以为自己也长的不错,成绩很好,于是不服气地说道,“我们怎么不合适了?”
俞郁进班时正看到卫翎冷着脸,不太高兴,似乎自己的什么私人物品被外人觊觎了。
她心说怎么突然一副被绿的表情,随即冷哼一声,才不要管他了。
随即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坐到了位置上。
现在没人管,她滋着牙,才深切的体会到烫伤到底有多疼。
她如今恨不得把这只手腕砍下去。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傻的去用开水烫自己了,然后还冒着傻气,竟然连药膏都没涂。
估计有的疼了。哎,一天天的,她容易吗?
俞郁正低着头不停的给手腕哈着气,空着的右手去桌肚里拿练习册,却忽然感觉桌肚多了一管东西,摸上去外壳冰冰凉凉的。
伸手拿出来,她先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管烫伤膏,然后猛然看向卫翎,眼神十分明亮。
“是你放的吗?”
卫翎看她惊喜的面容,清雅秀丽,又想起吕华说要追她的话,伸手去夺,“放错地方了,还给我吧。”
俞郁像老母鸡护崽似得两手挡住了烫伤膏,“不给。”
她也不管卫翎的话,快速地把药膏抹在了手腕上。
清清凉凉的药膏一接触到肌肤,开始很疼,可是很快便觉得舒服多了。
忽然意识到了点什么,她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卫翎也正看着她,只是跟她的目光相触之后很快就移开了。
“东西到了我的桌子里,就是我的了。想要,没门。”她故意虎着脸,恶狠狠地说。
随即,她攥着药膏,转了回去,嘴角微微勾起。
还不赖,算这个男人有心了。
后面的卫翎也没有真揪着这个所谓放错的药膏不放,低头开始算题。
不知道心情怎么样,反正冷着脸寒气散去了不少。
吕华直觉这两个人之间有事情,又回想起俞郁篮球场上对卫翎的回护,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那个人……不会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