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时间不早了,陈温又想起乞巧节要去镇上的事,就一字不落地全部告诉了官蓉。
所以官蓉走前,特意嘱咐了陈温一番,叫她乞巧节去镇上,一定要去找她。
当然最主要的是叫陈温多带点缠花来,然后她再跟陈温讨论讨论那些姑娘学艺的事情。
陈温答应了,也送走了官蓉。
官蓉走后,陈温吹灭蜡烛,拿着蜡烛,把东西都收拾好,然后进屋去了。
晚间躺在被窝里的时候,把官蓉说的话,和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奶奶,让奶奶也给她出出主意。
到底要不要和白三姑娘做生意。
李素娘睡眼朦胧听完全部,都不带思索的,直接让陈温拒绝那位白三姑娘。
陈温睁着一双眼睛,转头去看奶奶,什么也看不到,她问:“为什么?”
“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为了钱染了一身腥,不值当。”
“我也这样想……”
之后再也没得到奶奶的回话。
陈温只好闭眼,半梦半醒,想到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于是,陈温隔天就去问了阿君姐。
彼时张阿君坐着,靠在杨桃树的枝干上,双手捏着花瓣,听陈温说完话,皱了眉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奶奶说不可,你也不可?”陈温舔了舔嘴唇,伸出指头:“五两银呀。”
张阿君伸手飞快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下,陈温痛呼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噘着嘴,捂着脑袋被弹疼的地方。
不愿就不愿嘛,弹脑门还怪疼的。
“那白姑娘家是什么人家,她又是什么样性子的人,那位掌柜都说了……掌柜肯愿意跟你说,而且那意思,就是不希望你趟这一趟浑水,你能为了五两银,伺候娇娇小姐?”
说完,张阿君还摇摇头:“平日里挺开窍的呀。”
陈温厚脸皮:“我当然不愿意伺候她了,我那是一下子被金钱迷惑了双眼,辨不清方向,所以才要你们给我拿主意嘛。”
需要加班的话,五两银肯定不够,一百两她倒是愿意考虑一下。
“何不如就一直和那位女掌柜做着生意,银钱也不少啊。”
陈温想到官蓉说的话,叹了声气,垂下眼帘:“人家想要送几个姑娘来学艺,我同意了。”
张阿君一愣:“你同意了?”
虽然张阿君有些吃惊,但也理解陈温的决定。毕竟,在她没有学习缠花之前,也不知道它能那么简单好上手。
此番,陈温这样做,可能也是为了送个人情给人家。
这样也好。
“对啊。”陈温点头,手上穿针引线的动作不停歇。
官蓉是做头面生意的,手底下的簪娘肯定经验丰富,她不说,但过不久,人家的簪娘就能把缠花的工艺、原料等等,全部剖解个遍,还有她什么事啊!
而且,学缠花的手艺也不是不可以教的,就看来人天赋高不高,手巧不巧,愿不愿意静下心来练习。
陈温暗暗想,毕竟少有人有张阿君这样的耐性和细心。
“阿君姐可别觉得我傻,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张阿君摇摇头:“非但不觉得你傻,还觉得你挺机灵的。”
这话,陈温非常受用。
陈温和张阿君就一边忙活着手上的活,一边聊着天。
不多时,陈温就听到张阿兰和人对话的声音。
陈温抬头去寻她的身影,就看到她挽着的人,和跟在两人身后的刘杨木,当即一愣。
刘银杏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脸色苍白,但是和张阿兰说着话,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