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风俗,意外地与现代相差无几,只是陈温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了。
平日里过年,需要贴的买的,她爸妈在她回家的之前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她回去吃顿年夜饭,走走亲戚,这年就过的差不多了。
压根已经忘了具体要准备些什么。
所以,小年过后那几天,陈温是不得自由的。
李素娘要给她做双新鞋,空不出手来做灯笼纸,这事就落在了陈温身上。
原本,陈温什么也不知道,李素娘说要教她折纸,她一听,正巧自己无聊,就去学了。
陈温学的很认真手巧,李素娘折一遍,陈温就会了,李素娘看到陈温这么有天赋,就全权教给她了。
灯笼纸就是纸折的红灯笼,要挂在外面的,这纸折的东西,轻飘飘的,折的还非常费劲,陈温折的指头酸痛,折了十几个,李素娘检查过后,才说可以了。
休息不到一天,李素娘又说,既然陈温会写字,她就不用再花钱去找秀才写门联,然后这事又落在陈温身上。
写这个陈温还是很愿意的,没有折灯笼纸来的费劲。
只是,一写就要写好多,李素娘还全部屯起来了。
陈温很是好奇,灯笼纸折多要存,对联写了许多也要存起来。
“藏起来做什么?”
李素娘折对联的手顿了下,只说:“有用处。”
当然什么用处,陈温也不知道,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李素娘做的新鞋转移走了。
她很是喜爱自己的新鞋子,因为鞋面是红色的,最最主要的里面塞了棉,真是穿上都不冷了。
见到鞋子的第一面,陈温就缠在李素娘说她真好。
李素娘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我就没见过哪个比你还怕冷的。”
“这里湿冷湿冷的,风吹到我骨子里都疼,我穿鞋子一般没有用处,脚都不是自己的脚了。”陈温开心地恨不得亲奶奶两口,直摇头:“不怕了,不怕了,现在一点儿也不怕了。”
前回张阿兰向她炫耀有双新鞋,她现在也可以去跟张阿兰炫耀新鞋子了。
陈温把东西都妥帖放好。
家家户户过年气氛渐渐浓郁,路上不再冷冷清清,无论多早多晚,总有人在走动,说话声也是整日不断。
从城里回来过节的人甚多。
陈温数着日子过,很快就除夕了。
除夕这天,李素娘大清早就把早已备好的年货拿出来,把还没清醒的陈温从被窝里拉起,叫她去贴门联和挂灯笼。
外面的天没亮,李素娘点了盏灯,眯着眼看灯笼挂在哪里好,她指个位置,陈温就拖把椅子,站在椅子上把纸折的灯笼挂上去。
红彤彤的,甚是喜庆。可惜,红灯笼里没灯一点儿也不好看。
挂完最后一处,李素娘先进了屋,陈温刚从椅子上下来,转头就看到了张阿兰,也不知道她在这儿看了多久了。
两人对视上了,张阿兰就冲着陈温招手。
陈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走近:“你也起的这么早啊。”
“一会儿要去拜年,你呢?”
“我?”陈温愣了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在这里哪里有什么亲戚可以串门走走的,没有。奶奶又是失父失子,和夫家这边的人也不来往了,陈温实在想不到,她们哪有亲戚可以互相走动拜年的。
可能就跟往常一样,和奶奶一起窝在被窝里,听着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其实陈温心里也是欢喜的。
和奶奶两个人聚在一起,也算过年了。
肉眼可见陈温的失落感,张阿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红布包,往陈温那边递。
“什么?”
“自然是阿姐给妹妹的压岁钱了。”张阿兰认真道:“你今天晚上要把这个压在枕头底下,辟邪,平平安安地过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