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娘子自那日起,便日日笑容满面,不用问,陈温就知道她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陈温不问,张阿兰会告诉她。张阿兰偶尔去买点东西,需要走出巷子,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忙碌地团团转的方娘子,来往客人虽然不多,但是比起没人进的面店,生意好到不能再好了。
她不止一次在陈温面前说起这个小摊子的好处,说着方娘子如今能卖多少碗面,一天招待多少个客人,能赚多少铜板,陈温就是听了,也没有多少表情,缝着她的意衣裳。
但她听到方娘子一切都好,就松了一口气。
方娘子自己一个人去摆摊了,王娘子就要顾着两家店,方燕子有时候跑到陈温店里玩,一玩就是一整天,然后由着方娘子回来之后把她接走。
方娘子偶尔带点零嘴来给陈温她们,再笑眯眯地把方燕子接走。
陈温早先是不收的,后来由于方娘子坚持不懈,慢慢地,陈温就收了,再大部分地进到方燕子的肚子里。
方娘子有时候生意太好,来接方燕子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总是心情很好地跟陈温说起今天卖了多少面,说着感谢陈温给她出主意的话。
陈温觉得没什么可感谢的,她就顺嘴提了一句,是她抓住了商机,再说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方娘子垂头丧气的样子了,这很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陈温自从村里回来后,店里的客人急转直下,由先前平均一天能有两个客人进出,变为了再也没有客人了。
陈温先前是急的,想过很多主意,但她缝着衣裳,渐渐平静了,又不急了。比她更为着急的,当属张阿兰。
张阿兰发挥她的属性,一天到晚在陈温耳边说这些,就是她硬生生把陈温给说着急的。
这日,突然下了场大雨,从午夜一直下到次日清晨也不见要停,天空灰压压的,风还很大。
成衣铺外有屋檐,雨倒不会进来,但是水缸里的雨水已经溢出来了,而成衣铺内的蜡烛就一直点着,偶尔吹一阵风,把蜡烛都吹灭了。
张阿兰和刘银杏就把蜡烛再一次点上,然后把门关上,只留一个小缝。反正这种天气也不会有客人来了。
阿不,是好多天没有来一个客人了。
张阿兰单手撑着下巴,同刘银杏说话:“你说是不是因为咱们回去了一趟,关门关了许久,人家都以为成衣铺不开门了,所以这些天连一个客人也无。”
下着大雨,刘银杏就乖乖待在店内不出去,跟张阿兰学学字,再和她说说话。
听见张阿兰这么说,刘银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叹了口气问:“那该怎么办?”
“不如……”张阿兰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大声说道:“陈温不愿意,那我们两去摆个小摊子,如何?”
陈温在缝最后一件衣服的收尾部分,听到这儿,也没有应答。
刘银杏连连点头:“好啊。”她们也不能白拿陈温的月钱,却一直没有事可做吧,陈温给钱她都不好意思收。
两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没有问陈温的意见,就都已经开始进行她们的计划了。说着该买点什么东西,让陈温刺点绣花摆着,要不然卖荷包也行。
循序渐进,这样就会有客人知道这店了。
她们越说越亢奋。
陈温平静地抖了抖做好的最后一件衣裳,把它放在腿上,揪它多余的线条,边剪边跟她们说着话。
“别做一些没有用的事情。”
张阿兰和刘银杏商量了这么久,被陈温轻飘飘的一句话,归结为没有用,张阿兰有些气鼓鼓了。
“怎么就是没有用了?”也不看看方姐赚了多少!多坚持几天,一定会收回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