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张花花告诉陈温一件大事。
她要给量的尺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就是她们小酒馆里打杂的人,掌柜的说了,都给做一身整齐的衣裳。
这个打杂的人里自然包括张花花这个后勤人员,除了小酒馆的掌柜,其他人都要穿戴整齐就是了。
这事落在陈温身上,也是张花花推荐的,反正找谁做不是做,还不如便宜一下自家人,都是一个村的。
而且她也很喜欢陈温衣裳的形制,也算是以权谋私了。
“你能做男衣吗?”
陈温点了点头。男士的衣裳比女士的简单,只是她做惯了女子穿的,才没有展示其他的形制。
张花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虽然她也没见过陈温做男衣,但是她相信,女衣她都能做的那么好看,男子的衣裳应该也不错。
“对了……布料什么的,就挑便宜些的,不易损坏的就行。”张花花冲陈温挤眉弄眼,委婉地说出其实自己手头银钱不够做很贵的。
陈温自然懂,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三十两?”
陈温摆手。
“五……五十两?”张花花惊恐地瞪大眼,停住不走了:“陈温妹妹呀,这么贵啊!”
三十两能承受,五十两就可超出她的预算了,她还想着粗布应该不用这么贵的。
完了,她的当初揽了这个活,拍着胸脯跟掌柜的说找的绣娘做的又好看又不贵。现下陈温比了个三,都还没喝酒呢,她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的。
“不是不是。”陈温失笑,忙收回自己的手势:“我这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还没弄清多少人,要什么形制什么花样的,所以不好断定价格怎么订。”
再说,单大的话,她能不给折扣嘛!张花花是为了自己着想,有什么生意都能想到自己,又看在今日她要请自己喝酒的份上,怎么都不会让她难堪的。
张花花松了口气,还是见了之后再告诉她价钱的事吧,要不然她喝酒可能都不香了。
走了许久,可算到了,张花花领着陈温,把她往酒馆里带。
可一转头,却见陈温还愣愣地站在门口,抬头望着酒馆的牌匾呢。
“你站在哪儿做什么?快进来。”
这会儿不是饭点,人少,她得趁这个时候把人都叫来,让陈温量一量,要不然一会儿人多了,他们可就没这个时间了。
陈温指着自己头上的牌匾:“你管这个叫小酒馆?”
张花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有说过小酒馆吗?”她平日里心里想着,居然说出口过?
陈温:“……”
没有吗?没有吗?应该没有吧,那就是我记错了?可我怎么记得张花花说过小酒馆来着?
这家酒馆开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陈温曾经去这边的市场买过蚕卵,倒是没注意过这里有家酒馆。不应该叫小酒馆了,二层的,应该叫酒楼?
现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陈温走进去。
走进去才知它有多大,一楼大堂,感觉有好几十张桌子,此时还有客人在喝酒,柜子上摆放这各种大小坛的酒,二楼是雅间,从楼梯上穿梭的就是店里的小二。
嗯……见到三个,还有站那儿算钱的先生,全是有点壮实的。
也是也是,这里要是有客人喝醉耍酒疯,小二要是不壮实也拦不住人。
有个小二抱着一个空坛子,路过陈温身边,陈温能闻到酒坛子里浓烈的酒味。她咽了咽口水,暗暗搓着小手。
很快就能喝到了,忍忍,忍忍。
“花花姐。”
这小二抱着坛子又折返,礼貌地喊了声张花花的名。
即使她是女子,他也不敢不敬,这酒楼的掌柜是花花姐的表舅,花花姐他爹现下还在后厨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