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眼,待要细看,萧乾已经大步走到了她面前,依旧是低眉顺眼,那种光彩已经消失殆尽,不剩半缕。
她抿了抿唇,刚才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回程的马车上,她与小月坐在车厢里,萧乾还是坐在外面车夫的旁边。
温暖的阳光时不时的从车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在车厢里晃荡。
若不是脚踝那儿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刺痛,这样的午后时光足以称得上是惬意了。
“小姐,你困了吗?”耳边响起小月的声音。
苏千晓捏了捏眉心,苦笑一下,她这个贴身丫头最近是越发的活泼了啊,这小嘴一张开就好像闭不上了似的。
好不容易才安静片刻,这是又想找个话头和她聊天吗?
见她有所动作,小月就当她回应了自己,忙不迭的趁机道:“小姐,我有一事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你说。”
苏千晓在座椅上挪了挪,换了个位置,避开了那缕老在她脸上晃来晃去的阳光。
“就是,那个古怪的大夫为何一开始拒不接诊咱们,但是后来却忽然改变主意了呢?”
她是实在想不明白这点啊。
外面正坐在车夫身旁的萧乾听到这里也竖起了耳朵,他对这点也很感兴趣。
苏千晓笑了笑,这里的原因她的确知道,但是现在却并不合适讲给这小丫头听。
于是,她只轻声道:“那人本就古怪,出尔反尔的又有什么奇怪?”
“哦,也是哦。”小月果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上下点着自己的脑袋,表示接受了这个答案。
但是外间的萧乾却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讥讽之色。
马车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苏千晓却因着小月提出的这个问题,再度陷入了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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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没有啊,城西街道拐角处那间破药铺里的大夫,对对对,就是那个酒鬼,成日里只坐诊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喝酒的那人,”
逃难途中的马车上,霍元诚的小妾阿蝶说的兴起,神秘一笑:“据说那人竟是个御医,还曾是太医院首席。”
“哇!太神奇了,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小妾凤娘感兴趣的凑过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催促道。
他们已经逃难近一个月了,平日里大多呆在马车上,实在是无聊的紧。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人逃出来的晚,刚好看到靖军派了好多人将那间药铺给围住了,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很是恭敬的在和那酒鬼说话。”
“具体说了什么,他没敢细听,只听到什么有眼无珠,跟我们走,安稳什么的。”
阿蝶索性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
“那你怎么知道那酒鬼就是御医的?”凤娘一针见血的问道,她只对这个感兴趣。
阿蝶嗤笑一声,颇为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那人说靖军将领进那药铺之前曾派人敲门喊话,提到了太医,太医院之类的话。”
“那也不能肯定那酒鬼就是什么太医吧?”
凤娘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