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哪里不认得明容,平时还一起打球呢,也就笑笑放他进去了。明容进了门就听见一声“站住”,他摇晃着身子站在客厅里,头痛死了。
明卫东坐在一盏台灯下正等着儿子呢,他今天白天才到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妻子就找着吵了一架,两口子还没消停时儿子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言不发往外走。“你去哪里?”儿子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让明卫东不满。
“给你们腾地方啊,等你们吵完了我再回来。”明容不像他爸爸坐如钟站如松的,浑身懒洋洋的没骨头一样,睨着看人那眼神特别不屑。明卫东瞧着他这社会二流子一样就有火。
时慧琳就喜欢和明卫东对着干,这还拿钱包了:“儿子说的对,这家里没法呆,到外面找痛快去。”
明卫东瞧着眼睛都痛,哪里有这样的,一卷一百的就这么塞孩子手里,听听,还说什么“钱没花完别回来”;明卫东本来已经熄下去的火又蹭蹭蹭往上蹿。等这边吵完了明容人都没影子了。
眼下见到儿子这一副浪荡的样子明卫东肝疼,深更半夜的不说,身上还有酒味呢。“你还是个学生,你这像什么样子——”
“打住、打住,我不想听。你要实在憋着出不了气就打我一顿吧,就是别说废话。”明容把脑袋往明卫东这里一伸。
明卫东手扬起,抖了半天颓然落下。明容等了半天也不见巴掌落下,“不打了?那我走了哈”,等了等见他爸没反应,耸了耸肩上楼去了。
明卫东一个人坐在客厅一角,关了灯黑灯瞎火的,心里火烧一样煎熬,就这么坐了一个晚上。早上曙光乍现他起身去洗漱,然后出去跑步出操,他作息一直很标准。回来后楼上静悄悄的,时慧琳历来起得晚,明容寒假里也是经常睡到中午。
明卫东也不生气,小保姆倒是出来了,问他吃什么。他说不用管自己,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去食堂吃了早饭,然后去了师部,一举一动特别从容不迫。
一个星期后明卫东去基层连队的调令下来了,还是特别偏远艰苦的西北边境上,现在那边还天寒地冻的,每年都有因为高反和其他危险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