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不忘说话时,虽是咧嘴歪头笑着,但独眼眼底的怒意还是显而易见的。
刚才冷溪在巷子里的所作所为,他尽收眼底。冷溪又看着他将双手往腰上一叉,传说那是他动手之前惯有的小动作,一旦他的左脚在上前迈半步,那就说明他要动真格了。
不过冷溪也不怕他:“您老人家还真是护短得紧啊!另一只眼也是瞎的,没看见你手下这些渣滓方才都在干甚么吗!”
“木爷爷还没死呢,南巷的人轮得到你替我出手么,管好你的鱼缸就行,明白么胖头鱼!”
木不忘说着,左脚迈上前半步,方才还放在腰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出来根手腕粗细的木棍,瞧准了冷溪背着玉昭腾不出手,借两边的墙壁飞步纵起,提棍劈头砸下去。
冷溪躲闪不能,硬着头皮接下他这一棍。膝盖一弯,险些跪了下去。
“打得好!”他的那群喽啰气焰嚣张地给他喝彩。
*
他这一棍若是落在寻常人身上,只怕立刻就栽了下去。但上辈子就跟他交过手的冷溪却心里有数,这还并非他的全力。
玉昭缩在她背上吓得发抖,她别无他法,只得先将小姑娘放了下来,一把抹掉顺着鼻梁淌下来的血,“你先靠边站。”
“得了吧,别自顾自摆样子逞强了,女子之间搞甚么英雄救美!”木不忘的下一拳接踵而至。
*
冷溪架起刚刚解放的双臂来挡,不过这家伙的武功套路向来阴狠,一击不成,便又会应变出更多让人应接不暇的阴招。
赤手空拳,长久了冷溪必然斗他不过,她也不迟疑,腾出手往腰间一摸,然而却摸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上辈子就是因为她没带平常惯用的两把菜刀,这夜才在南巷人手上吃了亏!
“在找你那两把宝贝菜刀么?”木不忘戏谑一笑,故作娇弱地抚胸,“喔唷,堂堂北街老大要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穷苦老百姓么?”
“对付你,一只手就够了。”她心底暗骂一声该死,却已是不能不战。
木不忘却还有些风度,知道见好就收:“行了,木爷爷平常不打女人,你老实认个错,跟爷爷好生赔礼道歉,爷爷保证不为难你。”
“少啰嗦,要打就打,眼罩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