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冷大人,你说甚么?!”宋若错愕地回过头,他像是实在不敢相信,于是又问了一遍,“这种关乎女子名节的话,小冷大人确定要为了帮一个小厮长随开脱说出口么?”
“事实如此,并非开脱之词。”
把话说了出来,冷溪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看着宋若的眼神也格外从容,“昨夜宴上众人都喝上头了的情况下,他作为我的小厮还能想着将我扶回卧房安置,哪怕一不小心也睡在了里面,难道也不能够说是我冷家养的人可靠么?”
“这……”宋若被她绕了进去,只能听着她继续说,“今日他为了我的名节考虑,宁肯自己受冤枉去坐牢子,也不将昨夜之事说出口,有此等忠仆,应是我冷家之幸,那我为何不能为了保全他,将实情全盘托出呢?”
“那么,他既是你的人,你站出来说话,本王自然也可以怀疑你是为了包庇护短,胡编乱造了。”宋若这时已经反应了过来,对她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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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的声音很快就冒了出来:“小冷大人怎会胡说,难道她当真能为了个小厮儿,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的么!”
“分明就是仗势逼人,自己瞧上人家小冷大人,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才恼羞成怒,伺机陷害人家身边的人,下作!”
“逼得姑娘家连名节都顾不上了,这还是天家子弟呢。”
“自己这一路又懒又馋,事儿又多,给小冷大人添了多少麻烦,结果还来反咬人家一口,甚么东西!”
“哼,这种人还配代表我大乾去到柔夷,简直丢人!”
“就是就是……”
“都给本王住嘴!”
宋若再忍不了了,方才几次爆发几次压抑的怒火一瞬间全都燃烧起来,将他整个人烧成了面目狰狞的魔鬼,“反了你们了!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如此诋毁本王!都不要命了是吧!”
“忠言逆耳利于行,怎么,王爷却连句实话都不愿听手下人说么?”冷溪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木不忘身边,亲手砍开他身上的绳子和枷锁。
木不忘看着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嘀咕道:“咱俩是不是拿反唱本了,旁的都是英雄为救蒙冤的美人仗义执言,怎的到了咱俩却反过来了?”
这人真是一得势就忘形。
冷溪边想边暗暗拧了他一下,转头继续瞪着宋若道:“团儿姑娘的死,确实并非我这小厮所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甚么尸首,甚么珠花,全都是用来栽赃嫁祸罢了!至于是何人所为,既然事犯在荣明府,那便理应交给曹大人查办才是。”
说罢,她便领着木不忘转身要走。
却听宋若在她背后气急败坏地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他就是华都城南地头蛇木不忘!算哪门子的冷家小厮!他即便与此案无关,那你们二人就当真清清白白,各自守礼么!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厮混苟且,痴缠偷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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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场面登时冷了一半。
不因他语惊四座,全因了木不忘和冷溪同时回头横飞过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