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她这招是跟自己学的,但宋念不得不承认,配上那张英媚的脸,她真的很有做妖后祸水的潜力。
那夜之后,京城里接连着就下了几场大雪,冷溪就借此做由头,对他避之不见。
近前宫人们喜曰:瑞雪兆丰年。
雪停的片刻功夫,整好碰上玉昭过来给他送参鸡汤,兄妹俩略略说了几句话,雪便又下了起来。
宋念便携了她一道坐在乾清宫檐下,搂着手炉,喝着汤,赏着雪。
但他也不是看不出她的来意:“长公主难得过来一趟,不单单是为了陪朕的这碗鸡汤吧?”
“皇兄看出来了?”玉昭有些气馁地垂下头,“玉儿知道皇兄政事繁忙,本不愿轻易来叨扰你的,可是曹家人已经求到重华宫来了,想着走玉儿的门道,将曹家姐姐送至御前,而曹家又是母后的母族,玉儿的外祖家,玉儿实在有些为难,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孝惠康皇后是朕的嫡母,长公主是朕的嫡亲姊妹,那么曹家就只是孝惠康皇后的母族,长公主的外祖家了么?”宋念慢悠悠地问。
“是玉…臣妹失言了。”玉昭小心翼翼地道。
瞧着她对自己的态度,宋念于心不忍,忙缓和下脸色道:“你我兄妹,朕只是想让你待朕亲近些,别那么见外。”
玉昭眨了眨眼睛,“那皇兄可以叫我玉儿,不叫长公主么?”
“好,玉儿。”宋念强忍着笑意,不让嘴角上扬的太明显,“朕知道玉儿的为难,只是朕记得从前曹家人似是很少与重华宫来往在,怎的一有事相求,就想起你来了?”
“这种事儿,玉儿早已习惯了。”玉昭说这话时,笑容敛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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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云容一个没忍住,替她接了话:“回禀官家,从前长公主虽在名义上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左右公主没几年就要下降出宫的,用得着的时候上赶着来巴结一下,用不着的时候压根不会当重华宫是回事儿。”
是啊,大乾自古以来的规矩,为避免外戚专权干政,公主下降,驸马必然不能在朝为官,且以家世清贵为最优选。
这所谓的家世清贵,贵为其次,重的是清,清白的清。
纵观庙堂之高,文武百官,家风清白显贵的人家,又有几家手握实权,担任要职?
宋念想到这里,不由也叹了口气。
不过玉昭却想起了别的:“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冷溪姐姐,混不以玉儿的身份为目的与玉儿做朋友,常常入宫来看玉儿不说,一有甚么好吃的,好玩的,还会立马让人送进宫来。”
“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宋念补了一句,这件事其实在他心里也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当初要不是冷溪,只怕他便要失去这个妹妹,成为真正的宋氏独苗了。
“这事儿皇兄自己还好意思说呀!”玉昭笑着看他一眼,“说起冷溪姐姐,玉儿确有一事不明。”
“何事?”她皇兄的心里少不得咯噔了一下,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反应过来被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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