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冷溪按照宋念的嘱咐,找了个理由将玉昭搪塞过去,摸到文渊阁里等他。
等他到时,竟是已经重新顶上了木不忘的那张狰狞面孔,还换了身打着补丁的干净布衣。
“俊的瞧多了,你这突然一变样儿,我居然反而不习惯了。”冷溪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宋念佯怒地将她掳到怀里啃了一口:“当初还说木不忘再丑都只要他一个呢,怎么,反悔了?”
想起那天她在尚不知情的情况下,对着他说的那些肺腑之言她就脸红,甚至恼羞成怒地也抱着他的脑袋啃了回去:“再提这茬儿我就跟你急!”
宋念闻言,饶有兴味儿地舔了下还沾着香甜气味的嘴唇,不住用眼神暗示,这个急法他非常受用。
于是冷溪立马换了一个急法。
然后他就得顶着满头包,委屈巴巴地去给南庭正道贺了。
这一路瞧着他都是一脸蔫了吧唧的小狗式委屈,冷溪不由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自己有时候是不是确实太不温柔了些?
想起等会儿若是去贺南庭正的人还未散,自己和宋念还得避嫌互相装不熟,而他也是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溜出来放松一次……
“木头。”这样想着,她便伸出手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在他回过头的时候,替他揉了揉刚刚被自己打的地方,“我以后还是对你好点儿吧。”
宋念眼睛一亮:“比如今晚给朕侍寝?”
冷溪细眉一挑,委婉地表达了下最好不要挑战她的耐心。
宋念只好作罢,又蔫了回去,连她的手也不禁松了松。
“手。”她很明显地重新使劲儿握紧他的手,“出宫之后才能放开。”
这回宋念反应过来了,怎么搞得自己像是个要看丈夫脸色行事的小媳妇似的,便不打算再跟她客气,一把把人搂怀里,十分的豪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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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城南时,一问才知南庭正被张魁那几个不着调的直接拖去了花萼楼,他二人心里一紧,忙又转道过去花萼楼。
亏得张魁在万分的不着调之外还稍微有那么一丝的靠谱,还知道上有国丧,下有主孝,是以并没有一力催着南庭正宴请众兄弟。
整个天字一号雅间里,就只有平素与他们混得最相熟的那几个,对着几个素净的小菜。
但是,酒肯定不会少了。
冷溪一进去就瞧见了南庭正一身状元大红锦袍,喝得微微红着脸,却还一派端正地坐在中间。
他左手边的孟鹤鸣因为年纪轻,不善酒力,已然抱着酒坛子醉得不省人事了。
而坐在他右手边已经喝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张魁这会儿却是格外的不怕死,冷溪进来还没坐稳便指着她:“这么晚才来也好好意思!还不赶紧自罚三杯!”
果真是酒壮怂人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