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个昆仑奴头子的声音听上去厚重而沧桑,就像古刹里多年未曾敲响的破钟,“他们就这么简单地对你们出手了?”
“是啊,老大,而且他们好像和那个人说的不太一样,明明脾气比较暴躁的是那个男的才对啊。”此时一个半边脸还高高肿起的昆仑奴有点委屈地说。
“这些不重要。”他们的头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重要的是今晚,我们都得把他们做掉。”
“为何非要等到今晚呢?”屋顶上传来一个真诚得仿佛发自于内心的清亮嗓音,“还有,纠正一点,通常时候我都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脾气暴躁四个字跟你木爷爷我根本搭不上边。”
他的话音刚落,底下原本还愣在原地的人瞬间便警觉地站了起来,各个都像是浑身毛发竖起来的黑猫。
“行了,就你话多。”冷溪的耐心可不足以支撑到等宋念再罗里吧嗦地把他们戏弄一通,说话间朝下就是一脚跺下去,拽着他的胳膊坠了下去。
伴随着积雪和灰尘,还有碎瓦和冬日微冷的阳光,他二人就这样突然降临在了这群长着异族面孔之人的眼前。
他们好像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甚么,看着慢慢从光影里站直的两个人不住地发愣。
唯有他们的老大,最快地反应过来,“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中原绝学,追踪术,懂么黑鬼?”宋念拍了拍身上的灰,毫不吝啬他的嘲讽。
不过由于他的嘴欠,轻而易举的两个字就足以激怒在座的所有昆仑奴,等他在抬起头的时候,面对的便是一张张黝黑的愤怒面孔。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偏要闯起来,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闻言,冷溪的手已然放在了腰间的绣春刀上,每一根血管里像是有甚么再沸腾燃烧:“当然。”
*
随即只听这厮一声令下,之前尚在周边徘徊的帮众全都围聚过来。
刚才就挨过他们揍的那几个昆仑奴打从她笑起来的那一刻,就莫名咽了咽口水,奈何他们的头子还在那里看着,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冲了上去。
“这地方这么小,似乎不太好动手吧?”宋念将混铁双刃合了起来,挥舞的同时好像也发现了甚么。
“可是……咱们也得冲得出去才行。”冷溪在踹开提刀朝她砍过来的家伙的时候,谁想身边两侧又有更多源源不断朝他们扑过来的人。
毕竟他二人都是从市井间混出来的,很清楚这种地痞混混的一窝蜂打法在狭窄的空间里会有多难对付。更何况这些人也不都是刚才在街上跟他们挑事儿那样的小喽啰,当中不乏难缠的好手。
然而大门和窗户已经被他们的人堵得水泄不通,根本看不到一点能够闯出去的缝隙。
“看来今天是一定要见血了?”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话,冷溪其实并不是很想对这群助纣为虐的混球下多重的手。
谁想她话刚刚说完,宋念就已经提起了他沾满血的棍子,茫然地回头看着她:“你在说甚么废话?”
冷溪顿了一下,用力地握紧手里狭长的宝刀:“不,我甚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