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南庭正的提议,在经过和内阁几位首辅大臣连日的讨论之下,关于象谷烟和枢州之事,朝廷最终拿出来的决策,便是将象谷烟中最重要且不可替代的原料,罂粟果实收归国有。
不管是大乾还是柔夷境内,朝廷每年将会以最公道的价格将罂粟果收购,在对民间医馆药铺出售贩卖的时候,也会设置所谓限购量。
民间有需要的人家将会根据自身的产业大小和能力范围,包括户籍在内来进行严格地审查,通过之后才能得以买卖。
毕竟罂粟并非是当下医药市场上不可缺少的药材,这种限制对于普通医家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
除此之外,象谷烟也成了大乾七州,包括柔夷在内的绝对严禁品,宋念也按照冷溪的提议,与朝臣们商定出了关于此物的几条专属法律。
总而言之,便是只要跟这玩意儿沾上边的人,哪怕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经了手,也得去牢子里面壁思过个几年。
如此铁血严刑之下,单是恐惧就能令不少想要借此发财的人望而却步。
至于冷溪宋念沿路遇上的这群“深藏不露”的官员,他们则想到了一招声东击西,分派两路人马北上清查,一路明察,一路暗访,然明察为虚,暗访为实。
哪怕秦世忠真的按捺不住,为了保护自己在北边的实力,要对付朝廷派去查案的人,但只要暗访的人足够小心谨慎,又有着摆在明面上的那一路人马作掩护,想要逃过他的视线,也并非难事。
而宋念冷溪再三斟酌了一番,最终选还是选择了让锦衣卫中人来完成暗访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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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元旦大朝会也只剩下三日时间,头些时候为着处理北疆的这些破事,冷溪一直都在宫里住着,未曾有回冷家的时间。
赶在北疆之事告一段落的这乎会儿,宫中宋念和玉昭又都在为了大朝会忙得不可开交,头脚倒悬,她便趁此机会,回了趟自己家。
想着无论怎样,这里最终还是他们一家人的家,哪怕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进门,她便先去了祠堂给爹娘和冷焕上了香,将此行的成果一一告诉了他们。
红袖陪着她从祠堂里出来时,嘴上也还兴奋地叽叽喳喳:“三姑娘回来就好了,这两日魁哥儿的娘子有了身孕,张妈妈忙着回家照顾儿媳妇,都不怎么来管我们了,我们成日里也无甚要紧的事可做,闷都快闷死了。”
“张妈妈在的时候,你们嫌人家烦,人家不管你们了反倒又想着,敢情这就叫远香近臭?”冷溪轻笑着拧了下她的鼻子,“说起来阿魁家媳妇儿怀孕又是甚么时候的事儿,有多久了?”
红袖抿嘴笑道:“也就姑娘出门之后没几天的事儿,张家的人来报的时候正赶上张妈妈领着下面几个小的教规矩,一听说这等喜事,便甚么都顾不上了。又是张罗着换别的妈妈给小丫头们教规矩,又是赶紧让人去外面把魁哥儿找了回来,一家人欢天喜地了好几日呢。”
“没想到,我们这群人里竟是甚么好事儿都让阿魁抢了先,待会儿我换身衣裳,也去后头的张家瞧瞧去。”冷溪感慨着,不由又加快了回羡鱼居的步伐,“对了,心穗呢,心穗在南家过得怎么样,我记着你们俩以前情分最好,可曾替我时常去看看她?她那个无赖爹,没趁机找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