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声就决定了?!”冷溪坐起来的时候瞌睡什么的全都醒了,还能有力气提着宋念的衣领把他一块拎了起来。
“我瞧着你早上就回来了,便猜你家里的事儿肯定也忙得差不多了,所以就觉得应该是时候了啊。”宋念嘿嘿笑着把自己的衣领从她手里抢了回来,“怎么,你难不成真的怕说不过她?”
“你才怕她呢!”冷溪顶了回去,“但是你这么突然就让她来,搞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啧啧啧,”宋念的口气颇有些幸灾乐祸,“不就见个雷格嘛,之前又不是没见过,还需要准备甚么?”
冷溪有被他这态度气到:“那好,咱们再来打个赌,你信不信要是咱们谈不拢的话,她肯定会拿咱们在永安驿站那件事出来作妖。”
这时宋念才故作惊讶地一捂嘴:“啊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要不然,就告诉她我是谁呗。”
“我现在很认真地在着急呢,你给我严肃点儿呀!”冷溪急得都快扑上去咬他了。
他忙乐呵呵地凑过去拥着她躺下来,“就算她要拿那事儿发作,可她空口无凭,又能说出甚么来呢?她总不能当着我的面就拿出一盒守宫砂往你身上抹吧?哪怕她真这么干了,阖宫上下都知道你我早就是一张床上的人了,又能说明甚么呢?”
冷溪皱着眉抬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是不说话,过了半晌见他还是不能够明白她心中真正在紧张甚么,干脆放弃地翻了个身:“算了,你一个大男人能懂就奇怪了,我明天找玉儿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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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转过来,听我说。”
借着殿里零星烛火的光,宋念伸出两根手指比作小人儿的腿轻轻地“走”到她的肩膀上,见她不理会,便又沿着她纤长顺直的肩颈线溜到她的耳垂后面,
痒得她终于受不了地转过身来,似笑似怒地抿唇瞪着他。
他卖关子似的张开怀抱,她不领情,便只能自己屁颠屁颠地挪过去,给了她一个舒适的熊抱,顺便还用满是短浅胡茬的下巴在她脸上蹭了蹭。
冷溪被他蹭得终于憋不住笑出来了:“少磨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我说了。”他故作郑重地清了清嗓子,搭在她腰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其实你虽然不说,但你心里还是会觉得自己家世和出身,以及能给大乾带来的好处都比不上人家一国公主,是不是?”
他这话问得一针见血,一下子就说中了冷溪的心事:“家世出身甚么的,我倒没那么想过,但是我不确定若我成为大乾的国母,会比一个公主来的要强。说到底,我只懂得舞刀弄枪,抓犯人审犯人,而作为皇后该会的那些我都一窍不通,我甚至都不懂怎么去和那些官眷命妇相处,更别说替你管这么大的东西六宫了。”
顿了顿,她又赶紧补上:“我知道这些你肯定不会在意,其实如果北羌没有来这么一出的话,我也不会去多想,朝臣们对我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在的问题是,确确实实出现了一个比我更好,并且还能给江山社稷带来更多好处的皇后人选,在我和她之间,势必要被拿来各种比较,而我并不想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