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们当着雅尔敏的面吵架并几乎决裂的事儿,已经从宫里传到了宫外。
包括宋念在雅尔敏舍身为自己挡刀之后,对她另眼相看,时常前来探望,还屡屡送这送那的事儿也成了开春华都城中最得百姓青睐的话题。
茶余饭后,甚至还有些不着调的街边混混,就此开了赌局,就赌冷溪宋念的婚事到最后能不能成。
为此,五城兵马司那边,沈辱和孟鹤鸣不知处理了多少聚众赌博的狂徒。
对外冷溪虽说的是被玉昭强制挽留在了宫里,但明面上也不能再轻易地和宋念相见了,自然也就需要一个新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用于他们自己私底下见面了。
这种时候,宋念就格外庆幸自己当初为着溜出宫方便,未曾将之前自己住的那间文渊阁密室拆了。
更别说,里面还有现成的床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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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他想要把谈正事的时间用在别的事上之前,冷溪就把书卷了卷,抵在他胸口,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如此才好方便说话:“那天那个刺客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根据柔夷歌舞团里的舞者们所描述的,我发现和一个人有着惊人的相似点。”
宋念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我猜猜,根据这两天我从雅尔敏那儿套来的话,她不太会武,身边也没甚么高手,她就算是要买通中原境内的杀手,估计短时间内也找不到身手那么好的人。如此一来,她又和秦世忠有交集,而且看上去应该关系还不错,要不然当初在北羌的时候,德金也不会那么听她的话,那她这回带入华都的,能有本事通过重重审查,混进柔夷歌舞团,一定是十三太保之一。”
结果他长篇大论地一通分析,换来的却是冷溪一个看傻子的眼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儿,还用得着你说?我问的是到底是十三太保的谁。”
“好的,那我继续猜,”宋念打了个响指,“十三太保现在还活着的,我们所知道的,并且还得是个男人的,身高体型对的上号的……我哪儿知道是谁啊?咱们当时离那么远,就光能看见那人脑袋上的鸡毛掸子随着舞步一晃一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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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白了他一眼,“老实听我说,据柔夷歌舞团其他人所言,那个刺客和原本的领舞者身形相仿,戴上面具后几乎看不出来有甚么异常,我们便调查了那个已经被他杀害丢弃在宫墙外面的领舞者。不光身形和我们之前在枢州遇见的那个吴根差不多,就连死法,也是让人用铁鞭勒死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十三太保之中跟着雅尔敏来的,不止一个人?”宋念终于正经起来。
“从领舞者身上获得的这两条线索可以看出,来的人中肯定有吴根和白千千。”冷溪垂眸边想边说,“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有立刻让人在城中搜捕,而是继续假装甚么都没查出来,暗中则让阿魁布置人手在城中寻人了。”
宋念道:“两个都是熟面孔,只怕为了避着你,他们行事肯定格外小心。而且人既然是雅尔敏带进来的,她定然是知道他们在哪儿的。”
冷溪却觉得他肚子里在盘算的那个想法不大可行:“雅尔敏没那么笨,这种事儿肯定不会被你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