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生活总是会令人忽视时间的存在,转念四年,说过去也就过去了。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以看到一个襁褓里的婴孩是如何成长至上蹿下跳,精力旺盛到人厌狗嫌的地步。
也能够看到一个从战争中渐渐恢复生机的国家,是如何一步步重现兴荣。
鸿元四年冬天的那场雪灾,曾经让乾军失去了一场战役的胜利,让乾人失去了他们的领土和他们的公主。
但也正是因为这场雪灾,往后的四年里,冷溪宋念采纳了梁仲坤改良河道的建议和方法,大大缓解了一直都处在江河湖海下游的衡、阳、瑶三州常年干旱的情形。
四年来国中亦然风调雨顺,即便有些小灾小难,也都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小场面。
久而久之,聪明些的朝臣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朝中虽是冷溪坐镇,内阁辅政,但决策大权其实依然是紧握在宋念这个沉迷修仙不能自拔的狗皇帝手中的。
还有一些不那么聪明的朝臣,死活搞不清楚状况的,基本没多久轻则告别中央,重则告别官场了。
至于四年前宋念就说要整治的军务,四年下来,成果也很是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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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和北羌打的时候俺就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手底下的人那么不耐打,还怀疑过是官家随便编了支队伍就分给俺了,谁能想到等俺回来下营地里操练才发现,好家伙,那群兵头子不是领着手下人挂羊头卖狗肉地瞎比划比划,就是想尽法子地带着他们开小差,胆子大的居然还敢在军营里就公然招妓聚赌!”
在结束了又一轮军演之后,京将基本都被刚刚“闭关”出来的宋念的召进宫中,单独在文渊阁里相见。
这些年才有机会崭露头角的孟鹤鸣,自然也在被召见的人当中。
沈辱也负手摇头道:“这些便罢了,依微臣之见。最难看的当属地方上那些贪官污吏,据远在边关的家兄所言也是亲眼所见,前几年例行征兵的时候,那些狗官就只去穷苦人家拉壮丁,遇上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他们就把所谓免征券明码标价出来,谁家出得起钱,谁家就能阖家团圆。最后征兵量实在凑不齐,又只能去为难小老百姓,甚么老弱病残都拉进军营里凑数!气得家兄鼻子都歪了!”
宋念听着就笑:“最后一句绝对是二郎你自己加的啊,你大哥的鼻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气歪的,他要真生气的话,顶多就是多请那些人吃几顿军棍,然后一箩筐扔回京中,交给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