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定成捅了捅王梦熊,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大人看不到,同样是小孩子,你怎么看不到?”
王梦熊白了他一眼,对着同样等着他解释的长衫男子说道:“玲儿刚来的时候,我见她对着窗外发笑,以为是她个性使然的缘故。等到我救治她的时候,针灸之后并没有如愿醒来,便觉出不对。后来我在她泥丸宫内强行拍入我身上的阳气,驱散她身上的阴邪之气,这才救醒她。”
说道这里,他又问长衫男子:“我猜玲儿妹妹不到三岁吧?”
“还有两个月满三周岁。”
“这便是了。三岁之前的孩童,天灵盖尚未完全合拢,泥丸宫大开,天生便能够看到常人所看不见的事物。这个时期通常都爱患一种离魂之症。这种病症在用药石或金针治疗的同时,往往还需要一种药引。这药引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读的!”
景定成虽然是大学教授,比之常人博学,可遇到这么偏门的知识还是不甚了解。反而长衫男子久居乡下,对这类情况了解的比较多,嘴里喃喃说道:“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守夜郎。过路君子念一念,一觉睡到大天亮。”
“不错,刚刚我金针刺穴,那一拍之力,便与这药引效力相当。”
长衫男子眼前一亮,“这么说,我家孩子所说为真,我那死去经年的妻子果真在这里?”
王梦熊点点头道:“你要是这么认为,也无不可。”
“那我能不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王梦熊心说我一个童子功筑基习练大力神功的人在这里,即便是真有鬼魅邪祟之流,也不敢靠近我。这个如果真的是孩子的妈妈,那也是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进来的。算了,看在她与孩子的一片真情上,便成全人家吧。
“如果她愿意,你和孩子也愿意,那便说好了。我这就去外面透透气,不耽误你们办正事!”
王梦熊再次来到车厢连接处,并没有关严门。透过车厢的缝隙,他隐隐看见小女孩和长衫男子一脸激动、不停地对着空气在分说着什么。周围的旅客虽然心中害怕,仍旧把耳朵竖起来,仿佛听得几句,日后便有了与人炫耀的资本。直到那孩子和长衫男子同时面露不舍申请,望向车门这里的时候,一阵冷风掠过,随即车厢内温热传来。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西东,南北西东,只有相随无别离。”
恍惚间,王梦熊仿佛听见有女子低声吟唱,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这其中情感曲折,与料想中的不太一样。不过人鬼殊途,今后黄泉阻隔,这是非对错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