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道场死了人,对于这些惯于耍威风、横行霸道的倭国人来说就好像死了老娘一样,泼天的大事。不过现场众多观众,还有他们的代表船越义珍大师,都知道死的那家伙一点都不冤。从古自今,武林中人对这种背后暗箭伤人的举动深恶痛绝,恨不得人人喊打。如今虹口道场那个死鬼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出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没引得众人群起而攻之,已经算得上对他们照顾了,居然反过来要精武体育会惩治杀人凶手,那纯粹是给脸不要脸了。
霍东阁拍着胸脯对王梦熊说道:“师弟,不要担心。倘若虹口道场信口雌黄,要让你摊上官司,师兄拼了命不要也要保你平安。”
王梦熊在回击那背后伤人的家伙的那一瞬间就知道结果,如果不是他,换个人都有可能受伤甚至死亡。既然如此,还和这帮鬼子讲什么道理,直接打死了事。至于倭国人这个时候在沪上,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何况还有楚一公的关系,官司打到淞沪护军使那里,也能说上话。
虹口道场的主事之人也知道理亏,不过他们蛮横惯了,不肯就此罢手,在嚷嚷着要告官的同时,还一起到船越义珍那里央求他做主。船越义珍对这些家伙颠倒黑白的本事很是服气,不过他本身是琉球人,与这些军部培养的家伙本不是一家人,更没有什么同仇敌忾的心情。不过既然主事之人求他做主,不说点什么也怕这些家伙到军部那里胡说八道,当即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们这边死了一个弟子,但当时的情形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即使在琉球,这样的行径也是不被允许的。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人家告你们教徒不严,草菅人命,破坏武术交流,最终把这个卑鄙行径算到虹口道场的头上,那就不是个人的生死问题,而是代表整个国家形象的大问题。要是因而影响军部的计划,只怕你们虹口道场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吧?”
有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船越义珍除了追究武道精义,别无所求,因而对军部扶植起来的虹口道场并不在乎。更何况他这番话也拿住了虹口道场的软肋,若是真的闹起来,怎么看舆论都不会在他们这边,热动军部不高兴,那这个道场能不能办下去还真说不准。
“这样啊!那就听船越先生一回,暂时放精武体育会一马。不过先生您能不能替我们出手教训一下那小子,哪怕打伤他一只手也好,也算替我们死去的弟子出口气。”
“八嘎!说什么蠢话!我五十岁的人了,难道还要向一个八岁的孩子出手不成?这番话传出去,都会让武林中人笑话。你们虹口道场不要脸,我琉球唐手大师的脸面还是要的!”
船越义珍脸都黑了,骂起人来毫不留情面。刚刚那虹口道场的主事人被他骂得连连鞠躬道歉,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见闹事的虹口道场的人被船越义珍一力压服,交流大会的支持人也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反正死的又不是华夏人,只要他们不再闹事,老老实实地呆着就行。
“下面就是本次南北武林交流大会最激动人心的一刻,由代表精武体育会出战的王帆对代表南少林出战c的陆欣阳。双方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最终对决即刻开始!”
陆欣阳慢慢走近场地,脑海里还想着爷爷的交待。“那个叫王帆的似乎是练过横练的功夫,肯定有罩门存在。刚刚那小鬼子已经试探出会阴穴有可能是罩门,只是被他顷刻间乾坤颠倒,把那罩门藏在了上面让小鬼子失去了下手的机会。你接下来用尽一切手段攻击那个部位。只要逼着他认输就好,千万不要出手伤人。要是罩门被破,他这一身的功夫便会废掉了,咱们可不能做出那种缺德的事情来。”
反观精武体育会这边,以刘从云为首的众多弟子们众星捧月般把王梦熊簇拥到场边。有拿毛巾的、有递水的、扇风的、夸赞的,简直都要把王梦熊埋在人群里。
霍东阁伸手一个排云破月推开众人,搂着王梦熊的肩膀道:“小师弟,你和我说实话,这一战有没有把握?我看那南少林的陆大师已经耳提面命地交待他孙子不少事情,若是你的罩门被他破掉,那你……?”
“罩门?什么罩门?”王梦熊笑着向霍东阁眨了眨眼,随后转身下场,没有一丝犹豫。
“难道……?”霍东阁不知道王梦熊这眨眼真正想表达什么意思,如果真是想他猜测那样,接下来该担心的就不是王帆,反而是陆欣阳。想到这里,他连忙喊道:“师弟,可别再伤人了。毕竟都是一家人,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