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夜雨,韩安休息的挺早,却迟迟无法入眠,只因雷鸣阵阵,令他神烦意乱,心中不安,总感觉今夜要出什么事儿......
韩安毕竟年事已高,精神熬不住,就在他困意上涌昏昏欲睡之时,张富带来了韩冲遇刺重伤的消息,这一吓,令他心惊肉跳,双眼发黑,差点没昏过去,太子现在还不省人事,最得力的儿子再出事,这让他如何能承受的了,刚刚出现的些许睡意瞬间消散,匆匆披了件外袍就跑出寝宫。
在寝宫偏殿见到韩冲时,韩安双目圆睁,目瞪口呆。
只见韩冲脸色苍白,上半身赤裸,罩一件外袍,白色布帛包扎的虽好,可殷红的血液已将韩冲胸口位置染红了一大片,看着极为渗人!
“老十,怎会......怎会如此?这是何人所为?”
“父王,血衣侯白亦非与天泽勾结,率近百名杀手夜闯儿臣府中,幸亏府中下人警觉,我率人与之拼死相斗,将血衣侯及一众刺客击杀,还......咳咳咳,还抓住了百越余......余孽,焰灵姬,父王,儿臣幸不辱命,李斯那里,可以......可以......”
韩冲的样子看着吓人,其实根本不要紧,今日过来,就是卖惨,演戏,只看韩冲现在脸色苍白,呼吸困难,说话断断续续,倒是真像一口气倒不上来,整不好就撒手走了!
“老十,老十......”
看着韩冲的惨样,韩安哪还有心思想别的,急的直跳脚,刚刚他们过来时,内侍们先把受伤的韩冲给接了进来,让他躺在榻上,韩非等人此刻还在寝宫外候着,偏殿这里只有张富和一众内侍、宫女:“都是死人啊,快......快传医官!”
“是,是......”
......
韩冲秀了一波演技,却把韩安吓得心惊肉跳,寝宫里一阵鸡飞狗跳,待医官过来查看过后,将韩冲移到偏殿内室,给他重新包扎上药。
医官从内室出来后,在门口焦急等待的韩安急忙上前问道:“老十如何了?”
刚刚拆掉白布查看伤口的时候,医官也提心吊胆的,韩冲现在可是非同一般,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未来太子,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他如何担当得起,好在韩冲的伤势看着吓人,却并非治不了,让他暗中松了口气。
“启禀王上,利刃穿胸,离心口要害仅毫厘之差,实是凶险万分,好在公子有上天护佑,已脱离险境,臣已重新为公子上药包扎,只须好生将养,切忌动怒动气,待伤口彻底愈合,便无碍了!”
韩安听后,这才放下心来:“呼,没事就好,你等下去吧!”
“是。”
医官走后,韩安推门进入内室,看到韩安进来,韩冲忙挣扎着起身:“父王,儿臣不孝,让父王担心了!”
韩安快走两步,将韩冲轻轻扶了起来,往他背后垫了块软垫子,靠在床头能舒服些。
“你这孩子,快趟好,都这会儿了,还拘泥这些礼数......这些日子你就在宫中休养,你母亲那里......”
靠在床头,韩冲心里其实挺不得劲儿,可争位夺嫡,护卫家人,前后皆是深渊,不施手段,怎能成事,能维持一份本心,已是殊为不易,今日之局,已到关键时刻,有些事,必须得狠下心来。
“父王,些许伤势,儿臣无碍,岂可因儿臣一人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刚刚入宫前,儿臣已派人去通知左司马封锁白府,一应人等不得出入。
南境驻军父王要尽快派人去接掌安抚,稳定军心,以免为楚国所趁,姬大将军平日里与白亦非走的颇近,儿臣亦派人去往将军府,以防不测,若大将军不曾涉身此事中,待查明一切后,儿臣愿斟茶递酒,向大将军致歉!”
韩冲深受重伤,仍顾念大局,韩安心里十分欣慰,姬无夜那里他暂时拿不定主意,韩冲也只是采取必要措施,一时之间倒也无妨。
可南境边防事关国家社稷安危,这才是当前急需处理的头等大事,然而,朝中官员他也知道,大部分与姬无夜和白亦非牵涉颇多,一时之间,手中并无合适人选。
“老十,依你看来,南境十万大军,朝中官员,何人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