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扑在雷宾的怀里,放声嚎啕大哭。
雷宾仓皇地张着手,怀里如同多了一个烫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夫人!夫人……你……你别这样!”
“叫我小姐,叫我小姐!”余姿琪疯狂地说:“你是季家派给我的保镖,又不是楚家和楚凌扬那厮派你来的?你为什么不叫我小姐要叫我夫人?叫我小姐,我就是你的小姐!呜呜呜……”
她开始解自己胸前的纽扣:“阿宾,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你经常都在偷偷看我,我知道!你也不希望我死了是不是?你也希望我好的是不是?你帮我渡过这次难关,我把自己给你,都给你!”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神情慌乱的犹如世界末日,可怜无助又弱小。
雷宾慌了:“夫人,小姐,我……我……”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余姿琪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把他的手紧紧贴上自己的胸房:“阿宾,帮我这一次!就帮我这一次!帮我,帮我……我以后都是你的!”
“不不不……夫人……”手底下柔软和温热的肌肤让雷宾额上的青筋暴跳,手想从她的手里抽出,却又怕唐突了她;不抽出来,可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人慌乱的像做了亏心事……
“小姐,你不要这样,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帮你就是!”
余姿琪说对了一件事,雷宾偷偷的思慕她——这是一种保镖与小姐之间诡异的情怀。
余姿琪比雷宾大不少,但是她保养得好,衣着打扮都走在潮流的尖端,所以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许多,雷宾血气方刚,整日跟在自家温婉聪颖又漂亮的小姐后面,异性相吸,时间久了,被吸引是在所难免。
他对余姿琪谈不上有多浓烈的喜欢和爱。
但不能否认,保镖都期望自己的主人好,何况从他开始保护她那天起就立了誓言,这辈子要好好保护她,忠于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余姿琪等的就是雷宾的这句话!
雷宾的话音一落,她立刻呜咽的再次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痛哭:“帮我阻止黎忘忧下山,不管她是活着还是死了,总之你不能让她再次出现在季家!你帮我弄死她,只有她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
“可是夫人,黎忘忧并不好杀!”雷宾说出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她的身边现在有封雍,身份又是封家最新出炉的少奶奶,更何况她实力不弱,是个练家子。”
雷宾不怕杀人犯事,做保镖的这些都是基本,但是他和黎忘忧接触过,两人打架过招都有,不是陌生人。
“不怕,不止是你一个人。”余姿琪大胆的鼓励他:“还有雷清,雷清喜欢谣谣,他一直保护着谣谣,不希望她出事,黎忘忧和谣谣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他早看不惯了,早有除掉黎忘忧之心。”
雷清?雷宾又迟疑了一下,雷清长的飒爽英姿,气宇轩昂,身手不凡,是雷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这小伙子喜欢楚醉谣,只是楚醉谣总爱甩开他,不喜欢他跟在后面,所以楚醉谣这次失踪,他也是责无旁贷。
余姿琪见他还在犹豫,立刻又撺掇:“还有我们余家的人!你知道我的娘家在陇月发展的很好,弟兄姊妹,七大姑八大姨在胧月都非富即贵,手下人才无数,我让他们派了一批人上来帮忙,明天人就会到!”
雷宾这才知道余姿琪早有准备。
“阿宾,不要犹豫。”余姿琪又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我娘家派来的人都是好手,他们会尽心尽力帮助你的,你也不要做得太明显,黎忘忧死了固然好,如果她没有死,你就造成她死在东禹山的假象,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至于封雍你不要担心,他会有别的事情去忙,而且他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黎忘忧的身边,你趁他不在黎忘忧身边的时候下手,也不要你亲自动手,你派别人去就是。”余姿琪又跟他软语轻言,在他耳边挑逗地吹气:“总之,你要让黎忘忧这趟东禹山之行,变成她人生最后的一趟风景……”
“……”
雷宾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的离开洗手间之后,余姿琪再次把洗手间的门扣上。
面对着盥洗台的镜子时,她的脸“唰”的沉了下来,哪还能看到刚才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眼神冷清,神情冰冷,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淡淡翕唇:“黎忘忧,原本不想弄死你,想让你好好活着,但是出了这样的一桩事,你不要怪我……”
黎忘忧可以做为她的继女活着,但是不能做为季泰松的亲外孙女而活着,黎静静也不可能是季泰松的亲生女儿。
想做亲子鉴定?!哼,也要他们能找到黎忘忧的尸体才好啊!如果他们连黎忘忧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看他们怎么去做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