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菀今天从过来这里之前，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没地儿发泄。

她想要吵，想要闹，想要让所有人不得安宁，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理智告诉她，她该给莫少凌一个解释的机会。她该理解，家人之所以帮着莫少凌瞒着她，都是为了她的身体好，为了她能够好好的养病。如果她为了这些事情去吵去闹，就算她能不在乎莫少凌是怎样想的，可是她不能不在乎父母的心情，她不想要父母为了这件事而对她有负罪感而觉得对不起她。

所以顾佳菀一直在忍着，用尽所有的力气和最后的理智去忍耐。

而现在，舒囡的出现就像是在一桶敞开盖儿的汽油里，扔进去一根点着的火柴。

顾佳菀所有的火气，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她一瞬间就炸了。

这样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顾佳菀，这样满脸讽刺，不给人留任何余地的顾佳菀，对于莫少凌来说，是很陌生的。

可是当顾佳菀露出这样负面的情绪的时候，莫少凌感到的并不是厌恶，而是愧疚和心疼。

是因为他，是他把顾佳菀逼到了这一步，是他让那个一直以来单纯好脾气，虽然有些容易炸毛，但实际上内心善良的顾佳菀，在这样的场合下，只有变成一只刺猬，才可以保护她最后的仅有的自尊。

眼看着舒囡就要被顾佳菀给吓得不敢再吭声，楚天鸿这才出来老好人似的打圆场说道：“顾小姐，那些事情说到底还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纷所导致的，有些事情，你现在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吧？”

顾佳菀冷哼一声，嘲讽地对楚天鸿说道：“我说的时候，就是翻旧账没意思。怎么，刚才舒小姐说话的时候，楚先生就这么安静呢？还有楚先生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我听说你一直在国外，那你对国内的一些称呼不熟悉，也是正常的。所以我提醒你一下，你称呼我的时候，应该称呼我为莫太太，而不是顾小姐。”

楚天鸿被顾佳菀这么一顿抢白，搞得不上不下的。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挺想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顾佳菀像是终于从这种怼人游戏中得到了乐趣。楚天鸿闭了嘴，她还觉得意犹未尽地对着舒囡问道：“怎样，舒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是，还有什么是想要我帮你提供证据的吗？”

舒囡自然是无言以对的。当初是舒囡自己想找人强奸顾佳菀，把她从本来就对舒囡没有感情的莫少凌身边逼走，可谁知道之后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当初，舒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这件事里的种种内幕都给压了下去，没让外人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舒囡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勇气回国，和楚天鸿联合着做这些事情。

“不管怎么样，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莫少凌的。”到了最后，舒囡除了这么一句话之外，好像没什么别的可以说的了。

莫少凌拍了拍顾佳菀的肩膀，这样一个微小的并没有什么话语伴随的小动作，却让顾佳菀像是吃了一颗镇定剂似的，一下子就让顾佳菀高涨得不正常的情绪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