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菀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她推开莫少凌给他擦眼泪的手，结果一动就胳膊疼，于是更委屈了，哭的就更厉害。

“宝贝儿，你别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莫少凌声音沙哑的说着，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佳菀的眼泪来的如此迅速，就像是彩云市的那场洪水，让人完全不知都该如何应对。

顾佳菀吸着鼻子，哭的说话都一顿一顿的，委屈的说道：“莫少凌，我其实……我其实特别生气，特别特别生气！”

她哭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伸着手在床头胡乱摸索，莫少凌赶紧把抽纸放到她手里。

“你怎么能那样呢？”顾佳菀抱着抽纸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一边生气的控诉着，“就算是我们分手了，你不是还喜欢我呢，那你怎么能和别人那样呢？”

先前顾佳菀一直装作风平浪静，只是态度冷淡一些，莫少凌就已经是疼的心肝脾肺都难受了。现在她就这么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当着他的面哭着说这些话，莫少凌只恨不能时光倒流，直接打死那天晚上出去喝酒的自己。

他像是一只大型犬一样单膝跪在床边，又是着急又是担心的说道：“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宝贝儿你别哭了，你现在不能情绪太激动。”

顾佳菀哭的情绪投入极了，根本就不管莫少凌是不是急的都想跳楼。

她自顾自的继续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讨厌死你了，我一点都不想和别人抢男人，那样最丢人了。明明是你不讲理把我抓走的，是你不让我分手的，都怪你！”

“对，都怪我，全都怪我。”莫少凌试探着抓住顾佳菀放在被子上的手，鼓起勇气对她问道，“宝贝儿，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这是莫少凌一直都不敢说出口的问题，哪怕是在莫家老宅里，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和顾佳菀坦白了，他都没敢问这句话。

他怕顾佳菀说“不能”，他怕顾佳菀不原谅。

莫少凌一直以为自己从来不会是一个怯懦的人，可是这一次，他却胆小到连一个问题都不敢问出口了。

顾佳菀泪眼朦胧的看着莫少凌，她咬着下唇，满脸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莫少凌的手背上，烫在莫少凌的心口上。

莫少凌紧张得连呼吸都停止了，他满怀期待又带着点忐忑的看着顾佳菀，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真的特别生气！”顾佳菀带着哭腔，愤愤的重复了一遍，又说道，“我当时就想，等你回来，我就和你离婚。”

莫少凌心脏骤然一缩，浑身血液都凉了。

顾佳菀这是，不原谅他？

“可是，我又觉得你没做错那么多事，要是和你离婚了，好像是我不对似的。”

顾佳菀特别不甘愿的这样说着，她咬了咬下唇，哭的发哑的嗓子听上去可怜巴巴的，她拿着纸巾擦了一把眼泪，看清了紧张兮兮的莫少凌，以及莫少凌此刻惨白的脸色。

莫少凌觉得他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颗心跟着顾佳菀的话，上上下下，起起伏伏，都快要得心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