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菀看着如仇人一般想对而视的端木敬和马雅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见过马雅旭的次数不多，可是，她一直以为，马雅旭心里对端木敬心里是有爱的，最起码，是曾经爱过。

至于端木敬，这个人找了马雅旭那么多年，他的骄傲并不比莫少凌少多少，可是，他却在马雅旭回来后，一次又一次的让步。

这样的两个人，为什么就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了呢？

过去的仇恨无从化解，亲人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所有的感情在浓烈的恨意中烟消云散，在一次次伤害里崩碎成齑粉，这样的结果，是这两个人想要的吗？

顾佳菀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她只能做个旁观者，看着警察来到会议室，看着马雅旭冷静到有些冷血的对警察说：“是我让楚天鸿带孩子离开，换个环境，并没有什么绑架案发生。”

然后，再看着端木敬卸去往日懒散以及在面对马雅旭时的愧疚，态度强硬无比的坚持作为孩子的生父，他要告楚天鸿绑架。

楚天鸿最后还是被警察带走了，一并离开的还有始终都不曾改变过态度的马雅旭。

一场股东大会到此为止，谁都没有得到什么胜利，所有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而且，这伤口还会越来越大，或许，再无复合的机会。

端木敬是和莫少凌还有顾佳菀一起离开莫氏企业的，他从离开会议室开始就忙碌了起来，联系律师，询问孩子的情况。

挂断最后一个电话后，端木敬眼底带着疲惫，对莫少凌说道：“我现在先去小宏那边，今天的事情谢谢了。”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种话，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跟我说。”

莫少凌似乎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也只是拍了拍端木敬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端木敬上了来接他的车，头也不回的离开，顾佳菀从他的背影里读出了几分决然。

这个始终对他和马雅旭的未来抱有希望的男人，这一次终于彻底失望了。

莫少凌拉着顾佳菀上了车，对她问道：“怎么了，看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顾佳菀摇摇头说道：“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自己种的因，结出来的果再怎么难吃，也要自己吃下去。”莫少凌摸了摸顾佳菀的头发，感慨的说道，“端木和马雅旭之间的事情，不是一般的感情问题。端木自己报了仇，逼死了马雅旭的亲人，换谁都过不去这个坎儿，马雅旭不能原谅他，这太正常了。只是，我也没想到马雅旭会连孩子都不顾了。”

顾佳菀没有说话，她低着头，抓着莫少凌的手摆弄着他的手指。

她能明白马雅旭无法原谅端木敬，也明白这两个人之间可以happyending的机会几乎不存在，可是，就像是莫少凌说的，她从来都没有料到过，马雅旭居然会不顾孩子的安全，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两个人最后彻底决裂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这个事儿，端木应该挺伤的。”莫少凌的语气里多少也有些复杂。

其实，从端木宏这个孩子出现的那一天开始，莫少凌就能感觉到，端木敬的心里是非常高兴的。在他看来，也许会认为马雅旭原因生下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就代表着在内心深处对他还有一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