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狠!”
这时,之前进到屋里准备抓人抄家的东厂番子走了出来,来到傅应星近前说道。
“档头,一家二十多口全都已经服毒自杀。”
听到这个消息,傅应星再次愣了一下。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却忽然听到旁边的孙慎行疯了一般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唱着。
“叹君王万种凄凉,千般寂寥;一心似罪两泪如倾。”
“哈哈哈,老夫现如今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尔等岂知,陛下才是那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啊!他要推翻一切,推翻一切,和所有人为敌啊!大明完了,大明要毁在他的手里呀!”
傅应星以为孙慎行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疯了,命人先将其关进了诏狱中,至于那些下人们,审问了一遍,发现其并不知情后,便将其放还归家了。
当傅应星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在东厂里等消息的魏忠贤时,魏忠贤反复琢磨着孙慎行疯了之后说的那些话,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
隐隐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狱中见一见孙慎行。
漆黑腐臭的诏狱中。
当魏忠贤根据心中所感来到这里见到已经披头散发的孙慎行时,却忽然呆住了。
只见此时孙慎行没有丝毫疯了的迹象,反而眼神清明,正定定的看着他,然后说道。
“你来了?”
“你没疯?”魏忠贤问道。
“这次京城里应该有不少同僚同样遭了毒手吧?”孙慎行再次问道。
双方就这样彼此问着,谁都没有先回答对方的问题,都想掌握此次谈话的主动权。
最后还是魏忠贤先忍不住了,点点头,说道。
“没错,御史梁梦环已经招供,所有与此有关人员一个都不会放过。”
最后还不忘补充道。
“陛下的旨意。”
听到这里,孙慎行点了点头,神情落寞下来,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陛下以为我们是在害他,其实我们是在保护他啊。”
“陛下之后要做的事情,老夫已经可以预见,所要面对的困难会比面对我等之时更为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二百年的大明也将瞬间分崩离析。”
听到这里,魏忠贤心跳加快起来,忍不住问道。
“陛下想要干什么?”
魏忠贤没有等来孙慎行的回答,却听到他嘿嘿的冷笑。
“老夫临走之前送魏公公一句忠告吧。”
魏忠贤没有说话,就那么直直看着孙慎行,仿佛是在等他告诉自己陛下将来要干什么,又仿佛是在等他口中所说的忠告。
“若是能够脱身,尽快脱身而去吧。”孙慎行的目光渐渐暗淡了下来,“不要忘了汉朝时吕后,宋朝时宋太宗之祸啊。”
魏忠贤并没有读过什么书,所以对于孙慎行举的这两个例子完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清楚。”
魏忠贤伸手去抓孙慎行,却没想到轻轻一碰,对方便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在其鼻息那一探,已经没了气息。
伴随着孙慎行的伏诛,京城的一些官员接连被东厂带走关进了诏狱之中,只等着朱由校返京之后亲自裁决。
而之前因为朱由校在辽东大肆惩治士绅,纷纷上疏想要劝谏的官员们,也瞬间禁了声。
这反倒为刘一璟等人解决了一层忧患。
朝堂再次安稳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再次投入到了辽东这块地界上。